多年來鐵面閻羅苗賀為了幫助川陽國皇帝吞併他國,帶著他的人馬縱橫黑白兩道,蠶食異已,暗殺他國文官武將,無所不用其極,囂張跋扈,宛如狂犬吠日,所行不義之事令人髮指。

而在湘國境內,他也如法炮製,以重金賄賂、口頭承諾、威逼利誘等各種手段,豢養了一批鷹犬,足夠他在湘國撒網,目前僅肖寒查到的倒戈的官員就有六人之多,已被肖寒派人嚴控,這六人看似不多,但文官武將具有,尤其被策反後的武官,他們的手下都有大批的兵馬,無形中也變成了為血奴助力的儈子手。

苗賀雖肆意踐踏他人的性命,卻極為珍惜自己的生命,像他這般小心翼翼活著的人,如今踏上他國的土地,自也謹慎小心,不敢隨意造次。

肖寒這裡忙著排兵佈陣,命人盯著苗賀,敵不動,我不動,同時將訊息及時傳遞給小云天。

……

伏龍山陰雨連綿,小云天議事廳中

商無煬端坐正中主位,高亮、耿宇齊立於廳下,一名身穿孺衣短衫肩披蓑衣的年輕男子,手中提溜的斗笠猶自滴著雨水,他的鼻子已經被山風吹的通紅,鼻尖上一滴雨水滴落了下來,他抬起衣袖使勁揉了揉紅通通的鼻頭。

商無煬面色凝重,說道:“苗賀去京城做什麼?難道他想攻打京城?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吧?”

德順搖搖頭,回道:“這個屬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少將軍說了,他會盯住苗賀的一舉一動,還有,血奴司不會放過您,他提醒少主多加小心,提前有所防範。”

高亮不屑地嗤笑一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云天各各都是英雄豪傑,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此言甚是。”德順說道:“不過少將軍說,邊關那邊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已經蠢蠢欲動,顯然已有行動的前兆,苗賀隻身前往京城實不知意欲何為,少將軍說,此番苗賀去京城的目的其一或與他此行相同,他說,少主您心中有數。”

商無煬倒吸一口冷氣,心下暗想:莫非老賊親自去查婧兒的身世?

耿宇沉吟片刻,道:“此番老賊派了十幾人來盯著伏龍山,恐是另有企圖。”

“哦?那是何企圖呢?”高亮問道。

耿宇肩膀一聳,回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我哪裡得知?不過,既然不是派精兵強將大張旗鼓而來,依我看,他是想先監視伏龍山,而後伺機而動,或者就是用來威懾我等。”

轉而望著商無煬,問道:“少主,您怎麼看?”

商無煬雙目微合,陷入沉思,好半響,方緩緩開口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是其中有詐啊。”

“難道他想抓他女兒回去?”高亮一臉的困惑,連連搖頭,說道:

“不通,不通也,若想帶她走,憑他那段時間易容潛伏山上的機會早就帶走了,何必等到現在?”

商無煬雙眼冷冷地掃視著二人,唇邊倒吸了一口冷氣,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婧兒。”

“少主說什麼?”耿宇沒有聽清,開口問道。

“老耿,你那耳朵被驢毛塞住了啊?少主說‘婧兒’......”高亮說到此,突然剎住,豁然將目光轉向商無煬,驚呼:

“難道,那老賊還想挾持婧兒姑娘不成?”

商無煬將後背緩緩靠進椅背,微微一嘆,說道:“我是擔心,他此番進京究竟想幹什麼?”

他雙眉緊鎖,臉色陰沉得比外面蕭瑟的雨夜還要幽冷,緩緩搖了搖頭,“婧兒對於老賊來說是枚絕佳的棋子啊,既可以要挾我,也可以牽制肖寒,老賊又怎捨得輕易放棄......不行,婧兒從現在起不能再住在別院了,不如讓她搬過來吧。”

“婧兒姑娘肯定不會同意......”高亮話音方落,便知失言,忙閉了嘴。

商無煬抬手輕撫額頭,對此,他也甚感頭疼,胡亂揮揮手,不假思索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