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又道:“將軍府的人馬在京城的約有五百人,西郊兩千,湔州兩千,現已集結,隨時聽候少將軍調遣。另外,對面賣餛飩的小販和隔壁琳琅珠寶店的掌櫃都是咱們的眼線,還有這家酒樓也是玉公子的。”

肖寒道:“我知道,店內掌櫃和夥計都是墨然的人。京城我要少露面,相關事宜還得你和冷杉去辦。”

“末將明白。”

肖寒輕輕將地圖折起,問道:“曼羅那邊可有訊息給伏龍山?”

“商無煬派人來告知,曼羅說短期內血奴不會有所動作。”

“那就好,我需要時間。”

“少將軍若沒有其他事情,屬下便先走了,趁著夜黑,屬下還得去一趟城外,子時要與一個同門師弟見面,他手裡還有些人馬,有必要時皆可調動。”

肖寒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阿俊身形一閃,只看見房門一開一合,屋子裡便已不見了他的蹤影,便好似他從未來過一樣。

見阿俊如此身手,武德軒咂舌道:“這阿俊功夫如此之高,可見賢婿的武功何等了得啊。”

肖寒笑道:“岳父大人謬讚了,阿俊的武功卻是絲毫不遜於小婿的。”

這一夜直到丑時冷杉才匆匆趕回了酒樓,他一進肖寒的臥房提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嘴對嘴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肖寒翻身而起,笑道:“你是奶牛投胎的嗎?”

“你才是奶牛呢。”冷杉打了個隔,“我出去一晚上磨了多少嘴皮子,一口水都沒喝,一點不關心人家,還說人家是奶牛投胎,真是的。”

“好好好,玉公子不是奶牛,是英俊瀟灑、威武雄壯的大公牛,行了吧?”

肖寒取了杯子來幫他斟滿茶水,笑道:“此行可順利?來,坐下說。”

冷杉取出帕子來,小指微勾,優雅地輕輕拭去嘴角的水漬,一屁股坐了下來,一雙靈動的眸子難抑心中的興奮,說道:

“我還真找對人了,我那表哥的相好,居然便是潁妃身邊的侍女。”

肖寒雙眉微蹙,說道:“潁妃是六皇子的母親,要見她定然是不容易的。”

冷杉說道:“表哥說,那潁妃也是個與世無爭的老實主兒,六皇子為人厚道、寡言,從不參與朋黨之爭,如今是授檢校太保。我與表哥已經約定,讓他找他那相好的跟潁妃說說,只是不知潁妃肯不肯見面了,相信很快便會有回覆。”

肖寒滿意地點點頭,提起桌上的茶壺來遞給冷杉,口中說道:

“賢弟辛苦了,再飲些茶水吧。”

冷杉直勾勾望著提在他手中的那個茶壺,露出一副不滿的神情來,說道:

“你就是這樣給辛苦的人奉茶的嗎?”

“不然呢?你剛才不就是這樣喝的嗎?”肖寒言罷,揚了揚手中茶壺。

輕笑一聲,忙將為他斟好的茶水端了過去,笑道:“逗你呢,早就給你倒好啦。”

冷杉“哈哈”一笑,接過一口飲下。

肖寒站起身來,負手踱步,口中喃喃道:

“要說這六皇子,雖說在眾皇子中不起眼,倒也不曾聽說過他有何劣跡,算得上宮中的閒雲野鶴了,也因為他的與世無爭,倒是極得太子信任。”

“那是自然,對太子和皇位沒有任何威脅的兄弟才最讓太子放心嘛。”冷杉衝口而出。

一絲苦笑自肖寒唇邊劃過,“六皇子如今不過十五,婧兒若真是潁妃的女兒,那婧兒便是六皇子的姐姐。”

冷杉笑道:“君昊兄原以為自己娶了神醫,不曾想一不小心自己倒成了駙馬爺。”

肖寒苦笑一聲道:“墨然就別取笑我了,等你有了心儀的女子你才能瞭解我心知所想,似你玉公子這般貌若潘安又有才情的男子,指不定哪天被哪位公主相中了也未可知呀。”

“那就借您吉言了,不過,讓我冷墨然日日面對皇帝的女兒,還要守著諸般皇家規矩,想來實在無趣,不如做個閒散之人來的輕鬆痛快。”

冷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起身伸了個懶腰,“不行了,馬上顛簸了幾天,又忙了這一宿,我真撐不住了,這就回房睡覺去了,君昊兄也歇著吧,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吧。”

話音方落,他又打了個哈欠,轉身徑自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待冷杉離開,肖寒關閉了房門,緩緩走到床榻前,蹙眉沉思片刻,和衣往床上一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