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若有所思:“既然肖將軍說商莫曾寫了個血書,那不就是證據嘛,為何商無煬還要找肖將軍報仇?”

蕭呂子又搖頭,道:“不知道。”

婧兒說道:“除非血書丟失,否則商無煬也不至於對此事一無所知。”

蕭呂子笑了,“英雄所見略同,他們娘倆輾轉奔波或許遺失了也未可知。”

蕭呂子藉著一絲燭光,打量著這屋子,兩條短眉毛擠到了中間,“師父本想把你救出去,可是來的時候我仔細看過,他這山上山下防守甚嚴,我一人倒是毫無問題,可是若帶了婧兒你,很難不被他們發現。”

婧兒笑道:“師父莫要擔心,目前婧兒尚無性命之憂,既然知道了事情真相,我想留下來做一件事。”

“你想尋出血書?”

婧兒額首,“正是,從這些日子相處,我發現商無煬這人甚是固執,他若認準的事便很難說服他改變想法,所以,唯有他父親寫的血書才能解開他的心結,同時也還肖將軍清白,婧兒想試試。”

蕭呂子猛吸一口氣,深深地凝視著她,沉吟半晌,說道:“婧兒你打小就是個倔丫頭,一旦認準的事便一條路走到黑,我若現在讓你不要管這事你也定然不願,罷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只要婧兒認為可行,師父都會支援你,不過,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婧兒笑道:“師父放心。”

蕭呂子告訴她,因顧及她在山上,肖將軍無法直接攻山,如今既知商無煬乃故人之子,他就更加不能與小云天兵刃相向,他曾考慮親自到伏龍山來見商齊夫人,但是被肖寒所阻。

“肖寒做的對!”

婧兒說道:“這商無煬極為固執,既是口說無憑的事根本無需多費口舌,否則只會惹出更大的麻煩,我會盡快找出血書的,給我點時間。“

蕭呂子允了,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袱來遞給她,說道:“這是些消腫止痛和消炎的藥,肖寒這小子說你被打的慘不忍睹,老夫可急壞了,這些藥可都是老夫自制的,比你爹做的那些要好很多。”

他又從靴筒裡拔出一柄匕首來,說道:“這個你留下防身,要是誰再敢欺負你,你就捅他。”

婧兒苦笑地接過,說著“謝謝師父”,心裡卻在想:恐怕我這一刀還沒碰到人家,人家都把我給打死了。既然給了就留下,畢竟有個武器防身也不錯。

蕭呂子疼愛地拍了拍她手臂,說道:“丫頭,天快亮了,師父得走了,過些日子師父再來看你,啊。”

婧兒突然想起,忙說道:“師父,下次來記得去三生醫館把《蕭呂雜談》帶給我吧?您看我在這裡關著哪兒都不能去,我想先看看醫書,待他們對我沒了防備,再能給我點自由,我才好去尋血書。”

蕭呂子笑道:“好!”

言罷再不停留,輕輕開啟南窗翻身躍下,落地無聲,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叢林中,看他那輕巧靈便的身手,在這深山密林中當真是如履平地。

地上那些東倒西歪的護衛們開始漸漸甦醒,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婧兒忙關閉了窗戶。

開啟蕭呂子給她的包袱,裡面各種瓶瓶罐罐,瓶子上都貼好了藥名以免混淆,除了消腫止痛之類的常用藥物,居然還有一些毒藥粉,婧兒忙將這些包裹好,連同那匕首一同塞入床頭墊子下。

坐回榻上,從懷中取出肖寒的書信拆了看,漸漸地,眼中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