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雨收回手,心中已有了數。

“老伯這是年輕時傷及肺腑,沒有得到妥當的醫治,事後又疏於調理,留下了暗傷,才會時長咳嗽不止,再加上昨天受了涼,咳嗽才會如此厲害。”

老者咳嗽的動作一頓,只無聲搖頭,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連翹這裡你熟,去抓些藥來……”

“咳咳咳咳……”老這一聽抓藥,又狠狠的咳嗽起來,一隻耷拉的手,不停的搖擺著。

“不……不必、咳咳咳……,不必抓藥,老頭子都是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可別浪費那麼金貴的藥材了。”

穆欣雨沒理他,把藥方說了出來,怕連翹抓錯藥,還讓她複述了一遍。

連翹急忙走了,穆欣雨親自倒了杯水,給老者喝。

“怎麼就黃土埋到脖子了呢,您也就五十多歲,好日子還在後面呢。”

“唉!”那老者嘆氣,把水喝下。

穆欣雨四處看了看,這屋子佈置的簡單,但一應物件齊全,被褥也是嶄新的,桌上放著已經涼透的菜,和用過小半碗的米飯。

“您身邊的人呢?怎麼也不知道把飯菜撤下去?”

老者看了那飯菜一眼,“是我沒讓撤下去的,這麼好的飯菜沒吃兩口,就倒掉,那是造孽呀!”

“那也要熱熱再吃呀!天氣涼了,您的身體可禁不住涼。”穆欣雨吩咐寒梅,“把飯菜拿去熱熱,已經快中午了,正好吃。”

寒梅收拾了飯菜退下去,穆欣雨才說。

“接您過來的人有沒有跟您說,你過來是做什麼的?”

老者點頭,舉起自己的手,“那位大人說,一位神醫想嘗試接斷了的手筋、腳筋,讓糟老頭子過來讓神醫試手,還許下重金……”

老者眼中滿是愧疚,“家裡的老婆子貪財……,誰知過來還能見到故人。”

他並沒說見到穆老將軍,想來對她是堤防的。

穆欣雨挺直脊背,“不錯,我雖不是什麼神醫,但我確實能接好您斷了的手筋。”

“胡鬧!”老者看著面前這個還沒及笄的小姑娘,怎麼都不相信她的話,哪怕他剛剛聽到她給自己開藥方,也以為她只是個還沒出師的藥童,想拿自己的病練手罷了!

“接斷了的手筋、腳筋,世間聞所未聞,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做的來?你拿老夫試手也就罷了,萬萬不能動主屋哪位貴人!”

老者的臉又紅了,這次是氣的。

穆欣雨也不鬧,“我師承神醫谷,老伯對我的醫術大可放心。”

老者一怔,一雙探索的眸子不停打量著穆欣雨,最終還是搖頭,“就算你 師承神醫谷,可你才多大,哪怕你從孃胎裡就學醫術,也不過十幾年……,還是那句話,你可以拿我嘗試,萬萬不可動主屋的哪位貴人。”

穆欣雨早就看出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罷了!

等自己治好他再說吧!

“好,我答應你,現在能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口嗎?”

“喏!”老者將自己的手,塞到穆欣雨面前,“記住你答應我的,這隻手隨你處置。”

穆欣雨搖頭,也佩服這位老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在擔心著她的爺爺。

老人也有些營養不良,還有暗傷,但身體條件比穆老將軍好,按照剛才那個方子調養,不出幾天就能接手筋了。

為了防止老者排斥她,只表面配合,穆欣雨嚴肅道。

“我給老伯開的藥,老伯要按時喝,還有飲食也要按時吃,儘快調理好身體,我好嘗試接筋,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