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娘娘,說的便是蘇九兒了。

那日在宮中鬧的那麼大,岐王自然有所耳聞,對此不由嗤笑一聲,覺著這蘇九兒倒是愈發的新奇了。

他甚至從太醫院聽到一些風聲,說蘇九兒背上有一個好大的傷口,打量起來,應該是被髮簪所傷。

燕雲霆不由覺著奇怪。

蘇九兒在賦央宮大鬧之時,並沒有真的與人交手,也就是說這傷口在這之前就有了。

可是在這之前,蘇九兒不是一直和燕雲霄好著的麼?

還帶她去行宮宿了一晚,聽起來霎是有情調。

依照燕雲霄那個霸道性子,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刺傷他的寵妃啊?

疑惑在腦海裡稍作盤旋,他又不動聲色的朝那頭遠眺了一眼。

當然他今日在這登基大典上找蘇九兒的身影,可不是為了看她身上的傷,是想找個由頭將她支開。

如果她會醫術,跟在燕雲霄身邊定然是暗中為他調理身子,那麼此刻自然是要將她支的遠遠的。

眼下她沒來,倒是上天眷顧了他一回。

他繼續對吉釧道,“你說的那一瓶小玩意,當真管用麼?”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你可別陷我於不義之地,否則......”

說著,他用那雙柔媚的鳳目剜了他一眼,再無往日的溫情可言,眸光中取而代之的是無情的冰冷。

他一向狠的決然。

吉釧心中一寒,但依舊陪著笑臉嗔怪道,“殿下,您就不能信奴一回麼?”

說著還俏皮的眨了眨他那雙清澈的眼睛。

燕雲霆臉上這才又掛起了笑容,端正了身姿,等著這一場登基好戲的開始。

不多時,燕雲霄便穿著墨色龍袍,乘坐轎攆而來。

他的袍上金龍用金線勾勒而成,金龍矯健的姿態在雲海中翻騰的,目露兇光,氣勢恢宏,威儀逼人。

烏黑的髮梳的一絲不苟,頭上的金冠上鑲嵌著紫墨色的玉石,有光映在上面,便可見墨紫色的幽光閃爍,透著壓迫和危險的氣息。

他下頜微揚,那張近乎華麗的面容,是眾人不敢凝望的存在。

視線淡漠的朝場上睥睨而去,又懶懶收回,原本還在交頭接耳的人瞬間擺正自己的姿勢,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他緩緩從轎攆上下來,站在龍華殿前的石階上,下頭的官員和兩旁的皇親國戚才齊齊跪拜,高聲齊呼,“臣等參見陛下!”

太后自是不用跪拜,她看著這群人面對著這個二十出頭的小鬼俯首稱臣,她心中更不是滋味。

她咬牙,滿目的不甘與恨意。

燕雲霄就那樣從容淡然的受著這些人的大禮,一旁的禮官便拿過卷軸,站上前來開始宣讀儀式的開始。

禮官的聲音大而洪亮,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落在眾人的耳朵中。

這樣肅穆的儀式之下,眾人心中除了敬畏,也沒有更多旁的思緒。

在這一刻,燕雲霄彷彿已經將整個燕國的統治攥在掌中。

他的心中,略有一絲激動,情緒也被帶的比前兩日要高漲了幾分,只是面上從容依舊,看不出半分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