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姐,錢阿姨,你們先坐吧。」

我會意,便側過身,示意田女士和錢阿姨往我前面走,坐到矮桌的這一邊。

不知何時,田女士和錢阿姨都湊到一處,你拉著我,我拉著你,互相抓著對方的胳膊。

聽了我的話,兩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跟被施了定身術似的,面上的表情真真是一言難盡。

「怎麼了?」

我大約已經知道她們這是怕了,但還是裝作不知,一臉關切地問道。

「圓子,那啥,我就不弄了,啊,這樣,我站門外面等著你們。」錢阿姨一改先前奴隸主的架勢,陪著假笑,邁著小碎步就往後退去。

我沒管她,知道她也不會走遠,畢竟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從這地方回酒店,她就更不用說了,恐怕連酒店名字都不知道。

錢阿姨一出去,我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田女士身上。

她略顯侷促,手掌交握成拳來回摩挲,拳頭的關節在寂靜的空氣中發出幾音效卡卡的響聲。

「田姐,你也不做了嗎?要是不做的話咱們現在走也是可以的,回去以後我就把訂金退給你。」

擱到從前,與p雄合作時的我是決計不會說出退定金這種傻話的,別說我了,p雄也不可能給她退。

倒也不是我現在善良了,只是想著她剛剛失去母親已經夠慘的,便不想再在她傷口上面撒鹽捅刀子,畢竟我也沒什麼實際損失,而且直至現在,我依然覺得田女士的要求有違道德倫常,對我個人而言實在是難以接受。

田女士聽完我的話並沒有立即表態,低著頭也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五分鐘,十分鐘,十一分鐘,十二分鐘......

「我就坐那地上是吧?」

田女士終於開口,卻不是要反悔,而是下定決心,終究還是要將她的母親做進一尊陰牌裡。

我也不知道是該感到無奈還是佩服,真的想不明白她究竟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的母親。

沒等我開口回答,田女士便越過我,直接走到矮桌前躬身坐了下去。

屁股剛一捱到地面,她便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那個我之前看到的紅布袋子,遞給了阿贊li

阿贊li過去開啟袋口,將裡面的東西都倒在桌面上,用纖細的食指慢慢地將東西一樣樣分開,然後手掌懸空在那些東西之上,閉上眼睛低聲念起了經咒。

我站在那兒無所事事,便趁著這個工夫打量起這個房間。

別說,這阿贊li真是他們阿贊圈裡的一股清流,我看了半天,愣是連一尊供奉物都沒瞧見。

念頭一想,視線便不自覺落在了屋內緊閉著的那扇房門上。

這房子應該只有一室一廳,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洗手間應該也在那扇房門裡面。

想到洗手間,我便有點兒想上廁所了,悄悄給阿平打了個手勢,指了指那扇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