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錢阿姨糾纏之際,我的電話鈴聲再次響了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裡的無名火,這才按下接聽鍵。

「圓子,我到門口啦,就不進去了,你們出來吧。」

阿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我瞅了眼錢阿姨,隨口應了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田姐,人已經到了,咱們走吧。」

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徹底不在乎錢阿姨回去以後是否會投訴了,打定主意就是不想帶她去。更何況這也不是我的分內工作,她即便是要投訴,也無非就是說我在帶團期間擅離職守,這個嘛,我還是可以交代過去的。

誰知道我和田女士剛剛起身,錢阿姨就不管不顧地也站了起來,跟在我們身後就一起出了餐廳。

「錢阿姨,我真的不能帶您去,這會侵犯到田姐隱私的。」

我正了正神色,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對著錢阿姨說道。

「什麼隱私不隱私的,她早都告訴我她要幹什麼了!還有你那家坲牌店,在哪兒叫啥我都知道,要真不帶我去,我回去就上你那兒鬧去!」

我是真沒想到啊!

早前看這倆人坐在車上一路嘀嘀咕咕的,沒成想居然聊了這麼多,這麼深,而且聽錢阿姨的意思,顯然是田女士更加健談。

我有些為難地看了眼田女士,她的面色也不好看,毀得腸子都青了,陰沉著臉想了半天,這才說:「那就一起去吧。」

我不知道田女士究竟給錢阿姨說了什麼,想來肯定是透露了很多有關她個人隱私的情況,所以現在雖然百般不願,卻還是認栽地同意了錢阿姨這近乎威脅的要求。

我沒吭聲,無奈地搖搖頭便走在前頭,往阿平的那輛紅色豐田小轎車走去。

阿平站在車邊等候,看到我帶了兩個人過來,目光裡閃過一絲疑問,看向我。

「哦,這位是錢阿姨,她也有事想找阿贊解決一下,等會兒處理田姐事情的時候我再跟你細說吧。」我解釋道。

阿平聽後倒是無所謂地點點頭,翹著蘭花指為田女士和錢阿姨開啟車門,等她們坐上去後,又幫她們關上門,坐進駕駛座。

我自己則開啟副駕門坐了上去,因為心裡十分不爽,所以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

阿平是個有眼力見的,這點與p雄也有的一拼,看我沒說話,他也罕見的少言寡語起來。

可能是因為坲牌生意做久了,他知道作為我的上游供應商,在我的客戶面前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車子在一棟不新不舊的五層公寓樓前停了下來,阿平停好車,便帶著我們三人一齊上了二樓。

這棟樓沒有電梯,樓梯是開放式的修在樓的左側,樓梯間與公寓樓的走廊之間隔著一扇灰白色的雙開鐵門,鐵門是實的,上面沒有窗戶。

推開門便是一條狹長的走廊,中間亮著白光燈,兩邊都是老式的柵欄式防盜鐵門,鐵門裡面有一扇木門,幾乎全都關著。

雖然亮著燈,但可能是因為沒有窗戶,而且兩側的牆壁上還被畫得亂七八糟,這地方給我的感覺實在是頗為壓抑,讓我不自覺就聯想到小時候看過的香港鬼片裡的某個場景。

我和阿平走在最前頭,田女士走在我們身後,而錢阿姨則是在末尾左顧右盼,跟做賊似的打量著眼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