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仙是李剛的女朋友,算是半個同行家屬。

領隊的收入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和那些做生意的成功人士肯定是沒法比的,而看吳小仙的樣子,應該也就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

法事的費用是死的,p雄那傢伙遇到跟錢有關的事情完全不講人情,嘴巴一張一合說多少就是多少,根本不給人講價的餘地。

如此一來,只能想辦法幫吳小仙在行程上省點兒錢,像之前那樣讓她除了自己的吃住行以外還得負擔我的那部分費用,我實在是說不出口。

我和大偉一攛掇,也不知道是不是吳小仙運氣好,大偉說社裡次日出發的團上臨時掉了個位子,就剛巧讓吳小仙撿了個漏,只花了兩千塊錢就參團了。

於是乎毫無懸念的,這個團的領隊就換成了我。

從吳小仙家出來上了車,我的手不自覺地摸在空蕩蕩的脖子上,感覺特別沒有安全感。

“這次我去不了,馬上就到五一小長假了,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大偉一邊開車一邊交代:“你把那串骨珠給她了,去的時候記得把我送你的那尊宋迪戴上,還有之前在t北的時候,那位苦行僧不是給了你一尊自身嗎,你都戴在身上。”

他不提我差點兒都忘了,那尊自身牌我在抽屜裡放了好幾個月,幾乎都沒拿出來過。

“哦,我知道了。”我答應著,有點兒心不在焉。

大偉不去,我心裡特別沒底兒,有人曾說一直依靠在別人身上是無法成長的,我很贊同這種說法,但卻還是希望自己能一直依賴著他。

“地接社那邊我會提前跟他們打好招呼,到時候你需要脫團的話就跟我說一聲,不要自己跟導遊請假。”大偉還在繼續交代。

唉呀,他越這樣表現得不放心,我心裡就越是不安。

“你說......”我打斷他,“這個牌是從阿平那邊拿貨的,p雄會不會拒絕施法啊?”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其實我本來是想問,能不能找阿平,讓他帶我們去製作這尊古曼麗的阿贊那裡解決,但因為私心,我還是選擇了緘口。

我承認我很自私,這點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但誰又不自私呢?p雄是位黑衣阿贊,目前看來他暫時不會故意傷害我,就連他送我的鬼奴瓦薩也對我沒有惡意。

但是如果我破壞了和他的協議,以他那無常的性子不定就會對我出什麼陰損的招術,我不想冒這個險,無論以後我是否還繼續做坲牌陰牌的買賣,首先還是得把跟他的賬平了。

大偉給了我一個“放心吧”的微笑,“你第一天認識他啊?他才不管你是從誰那兒拿的牌,只要有錢賺,他巴不得你天天帶著這種客戶去找他呢。”

我笑了,點點頭,他說的沒錯,p雄那認錢不認人的做派我可是見識過無數回了。

翌日,我從抽屜裡拿出那尊自身像坲牌,又找我爸要了一串戴在手上的佛珠,將自身像掛在上面然後戴在手上。

這尊自身像不大,戴手上也不突兀。

我又把裝著瓦薩的木盒放進包裡,將大偉送的宋迪掛在脖子上,全副武裝準備出發。

其實每次上團,我都會戴著大偉送我的那尊宋迪,除了求平安以外,那尊牌的樣式是最接近團隊帶去的寺廟裡賣的那些坲牌的,我的用意不言而喻。

晚上大偉送我去了機場,我在集合處和吳小仙碰面,看到她脖子上戴著的我的骨珠,我的心都在滴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