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想,的確,我們都沒來得及跟他們說明情況,而顧阿姨回到車上的時候也確實是恢復神志了。

這樣一來,後面的話就更難說出口,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他們當成坑錢的騙子了。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叔叔,有個事兒我得跟您溝通一下。”

“噢,是法金吧?你看,那位師父之前也沒跟我們提過,沒事兒,你儘管說,我們都帶著銀行卡呢。”顧阿姨的丈夫瞭然一笑。

我鼻尖兒都冒汗了,“那個,叔叔呀,不是法金的問題,阿姨的情況可能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把跟p雄溝通的結果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提到那一百萬報價的時候,我都有些結巴了。

顧阿姨丈夫聽到一百萬還不包括施法的費用,直接驚呆了,瞪著眼睛愣怔半天,才呆呆地“噢”了一聲。

我也聽不出來他這“噢”是同意了呢還是自然反應,只好安靜地等著他回神。然而等了半天,他還是沒動靜,尤其是我跟他提價錢的時候他正要喝水,這會兒把礦泉水瓶子都肘到嘴邊了,硬是沒喝下去。

“要不這個事兒您先考慮考慮,也和顧阿姨商量一下,要是不做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幫你們訂票,儘早回去,萬一有什麼情況還能及時送去醫院。”大偉接話道。

他很好心的沒說瘋人院或者精神病院,而是說了“醫院”,想來也是怕刺激到顧阿姨丈夫。

聽到這話,顧阿姨丈夫總算眼裡有了點兒神,就著瓶口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這才開口問話。

“就只有這一個辦法嗎?不能再找找別人了?”他懷抱期望地看著我們,問得卻極其苦澀。

我們倆都搖頭,這種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人家。

顧阿姨夫妻或許有些資本,但一百萬對一個普通偏上的家庭來說還是不小的負擔,而且這還沒有包含施法的費用,如果按照p雄說的要找好幾位阿贊來共同施法禁錮,那價錢少說也得再加二十萬。

“如果決定要做了,那就得趁早準備,阿讚的話我可以找我朋友幫忙聯絡,他是一名牌商,找的人起碼不是騙子。另外寺廟那邊我還得跟p雄確認一下,如果隨便一家都可以,那我就跟地接社那邊聊聊,可以把佛像供在m城團隊去的那家寺廟裡。”

大偉像是早有計劃,說得有條不紊。

“唉,你說說,這都什麼事兒啊!”顧阿姨丈夫的臉堪比苦瓜,又青又皺,他用雙手上下使勁兒搓著,眼看著都快要哭出聲來了。

“她就愛撿這些破玩意兒!我都跟她說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聽,也不知道著什麼魔了,這麼愛貪小便宜!”

我們倆在一旁聽著他抱怨,也不好多嘴,顧阿姨的這個毛病是挺討人厭的,說好聽了叫撿,可說難聽了那可不就是偷嗎。

雖然說拿的不是別人的個人財物,可大自然的環境也需要大家來維護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真是個小偷,也不至於讓她後半輩子呆在瘋人院裡養老啊。

顧阿姨丈夫痛罵半天,最後終於平靜下來,隨即便問我們他能考慮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