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把人都送走,回頭就看見小寶站在房頂上要往下跳。

“你你你別動!快,搬個梯子!”這破屋爛瓦的,房頂不結實摔下來咋整!

楚清又是吆喝小寶又是找人搭梯子,嚇得剛跳下來觸到地面的肖思寧差點崴腳。

等小寶抹著鼻涕下來,楚清就數落他倆:“你倆咋不上天呢!”

小寶轉頭數落肖思寧:“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小孩皮一點兒挺好,代表心理承受力強,不至於被批評幾句就跳樓,唉,這屆小孩兒不好帶啊!

三個州府的聯合行動使得剿匪這件事最終像兒戲一樣簡單。

大兵們的到來讓蔡浩賢說出了之前所言不詳的、所有山匪聚集的山洞及棚戶的所在位置。

最後,楚元他們跟著大部隊一起進了山,人家剿匪,他們幫忙起贓,順便獵了些傻狍子、野雞之類,大牲口一個沒見到,都躲起來了。

山上的陷阱讓大兵們吃了虧,所以對待山匪的態度可想而知。

山匪的贓物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可見日子過得也艱難,不過制式武器倒是還有百十把,再就是起獲不少毛皮。

楚清拎著一張虎皮看了看就丟到一邊去了。

白瞎了這些好皮子,硝制手藝極差,都臭了,還脫毛。

這都是贓物,各縣負責人賣人情,說送給楚清,楚清看了眼百十把東倫刀,心說咋不把這些送我?

一律拒絕:“咱是為百姓服務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些東西各位大人安排到更需要的地方去吧。”

楚元捅捅小寶:“你娘出息了啊,越來越會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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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楚清這邊熱鬧的場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江南孟家正廳裡的氣氛。

家主孟淳正與幾大絲綢商處於沉默中,氣氛凝固。

已近開春,江南的氣候並不太冷,可室內卻一片陰寒。

“問題不大。”終於有人開了口,是侯巖,孟淳的舅兄:“就算她們把人抓了,也審不出什麼,他們能知道多少!”

第一個“她們”,自是指楚清,第二個“他們”,就是那些殺手了。

孟淳:“也有可能是這些人都死了,不然,到現在怎麼也能回來一兩個。”

又是一陣沉默。大家都知道,這種說法最多是騙自己寬心罷了。

半晌,孟淳又說道:“若真是被她們審出什麼,魏老哥,你得出出力。”

魏老哥,魏漴,妹夫是刑部侍郎。

魏漴說:“出力是自然,不過那楚清應該並沒有告到官府去,不然豈能到現在也沒動靜,聽說,她目前已在義斌府搞她的棉田了。”

孟淳:“你們說,她到底在憋著什麼心思?”

侯巖說道:“咱們派去的人回來回不來都不怕,就怕她現在不報官,回頭她真去剿匪了,得到更多的證據指向我們,那時再去報官,可就複雜了。”

魏漴:“她剿匪?她憑什麼剿匪?官府都幹不了的事兒她能幹?要我說,孟老弟,你家那個管事還挺有腦子,知道拉上山匪做這件事。”

孟家的管事當初帶著幾家一起僱來的殺手去路上埋伏楚清,選好了虎山那一片“三不管”地帶,沒成想被山匪俘虜了。

不過那管事算是膽大心細,跟山匪談判,達成合作,只是合作的訊息傳回來後,就再沒有音訊了。

因此這幾家商人都不知道後續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