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

罪莫厚於甚欲,咎莫憯於欲得,禍莫大於不知足。

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沃斯王:“……”

咋就聽不懂呢?莫名感覺永生天學過大宣的經義?

沃斯王困惑不已。

沙瑪大巫繼續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

永生天之眼告訴你,一切事物,無非陰陽二氣,不可不協,妄生損益。”

沃斯王跪伏太久,腦門充血:“沙瑪大巫,您就告訴我,我要求娶大宣那個女子,是否陰陽和諧、令我沃斯增益?”

沙瑪大巫似有不耐,隱藏在長袍下的腳不安地動了動,卻調整了

神情:“你且起來,看著我的眼睛。”

沃斯王依言起身,看向沙瑪大巫。

沙瑪大巫深邃的雙眸注入無限憐憫,沃斯王面對那雙眼睛時,竟

覺得自己好像回到懵懂孩童時代,在向母親訴苦,心內充滿委屈。

而沙瑪大巫眼周深刻的紋路里,彷彿都浸透了無盡智慧,沃斯王

的心臟不由得震顫:“難道他看穿了我的心思?”

沙瑪大巫緩緩說道:“跟著我念——

躁則失君,不可冒失;吾非萬乘主,她卻乃恩霹希;

&n&na daring basuruda&n pat……

日誦此咒三遍,可保沃斯百年平安,百年之後,永生天之眼再來相見。”

沃斯王如被攝了魂魄,果真跟著沙瑪大巫一句一句重複,待到說

完,猛然醒轉:“我怎麼聽不懂?”

可面對面傳授他咒語的永生天之眼——沙瑪大巫,卻不見了!

沃斯王四下尋找,不見其蹤影,轉而看向牆壁掛毯上的神像:“沙瑪大巫,您還沒有告訴我那咒語是什麼意思呢……

真等百年之後您再來相見,那時候我的灰兒怕是都找不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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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人街”依舊在,“白宮”落日紅。

雖然小寶放棄了白宮和宣人街,但這兩個名字卻一直沒有變,因為大宣駐沃斯的公使館還在極力維護這片地方。

只有維護住了,讓大宣人有個能匯聚的地方,公使館才更安全。

白宮那冰淇淋一樣的房頂閣樓裡,介螭正在費勁地往下摘東西——風乾的狼頭、馬鹿的角、不男不女的裸身掛件、不倫不類的袍子……

介螭老孃把那些東西一件一件往箱子裡裝,嘴裡絮叨著:“輕點兒扔,別弄壞了,下次還得用呢!”又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介螭摘掛件摘得心浮氣躁——帽冠太高了,夠不著啊!

差點把金雕尾羽扯斷,不由得沒好氣地回道:“娘哎,我腳趾頭突然疼起來了,好像被萬根鋼針穿透、又好像有三昧真火灼燒,痛得我差點兒站不穩!”

然後又氣惱地罵道:“這些勞什子玩意兒……娘哎,您先別管收拾了,先幫我往下摘啊!

我總得能彎下腰、抬起腿,看看我腳趾頭到底怎麼了呀!”

挺拔的站姿,不是因為這老頭身板好,而是因為這身行頭讓人根本彎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