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兒子捱打,沒有當孃的不心疼的。

可她心疼也沒用啊,楚清的速度太快,一腳踹進門就揪著介螭狂揮拳頭,她一個老太太想攔都沒地方下手。

第一次撲上來,被楚清的胳膊肘撞到,把老太太撞得肚子生疼,好不容易緩過氣,趕緊又撲上來,抱住楚清要再次揮下去的拳頭。

“停手!停手!”老太太抱著楚清的拳頭,拼勁全力往外拉扯:“有話好好說嘛。”

“閃遠!”楚清喝道:“你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

想到這些年出生入死,連帶著孩子也跟著死去活來,要安全沒安全,把孩子的三觀也給養夾生了,楚清的怒火就在心中不停膨脹,眼看要如核彈般爆炸。

介螭抱著腦袋大叫:“你敢!你怎麼可以打我們這些老年人!”

就衝這句倚老賣老的話,楚清晃膀子發力一抖,愣把介螭老孃給甩開,然後又是一記老拳揍在介螭護著腦袋的胳膊上。

“老年人?老年壞人!”楚清罵道。

也是怪了,就算是頭熊,被楚清如此揍一頓,也該動彈不了呀,這個介螭老頭兒竟然只是鼻青臉腫而已,是真欠揍,也真抗揍。

楚清累得呼哧牛喘,眼前都有些發黑。

餓大勁兒了,估計血糖都低了。

楚清起身,頭都有些發暈,但還是踹了介螭一腳:“說話!”

這一腳,楚清覺出痛了,低頭一看,腳踝連著半個腳面,把靴筒撐得緊緊的,腫了!

介螭老孃一聽楚清說“老年壞人”,臉就拉得比驢長:“怎麼說話呢?若非我出手救你,你還能站在這裡?”

哎呀我艹!

楚清:“伱們怎麼把我和孩子弄這裡來的?說!不說我今天就打死你們!”

氣性太大,喊缺氧了,頭暈。

“你!唉。”老嫗嘆了口氣:“我給你倒碗水喝吧,看你那樣兒,想是渴壞了吧?”

老嫗轉身去找碗,介螭還躺在地上不起來,估計不是起不來,是不敢起來,卻還咕噥道:“渴個屁!她掉下來時不是沒少喝嘛!”

楚清眼睛一瞪,老嫗趕緊說道:“不想捱揍就閉嘴!”

這就是年輕的好處,別人嚇唬不了,嚇唬老頭老太太足夠,拳打南山敬老院嘛!

介螭不吭聲了。

楚清也是真沒力氣再揍他了。

老嫗走到那面鈣華牆壁處,在一個一米來高的石筍旁邊拿起一個巴掌大的小葫蘆瓢,在石筍上舀了一下,給楚清端過來,沒好氣:“喝吧。”

楚清沒接。

老嫗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再遞過來:“沒有毒,你就接著喝吧,甭想給你換水。”

楚清一把抓過小葫蘆瓢,一歪手,瓢裡的水就沖洗了老嫗喝過的地方,然後自己去那根石筍跟前。

“你!浪費呀!這可是乳泉*!一天就這麼些,我們還得泡茶呢!”

“乳泉個屁!”楚清才不信,這兩個老傢伙誰知道抱著什麼壞心思,她得親自看過才行。

一米來高的石筍,大腿粗細,頂頭上有個比較深的凹坑,像個小盆子一樣,裡面蓄了大概一升的水,有水滴不斷滴下來,也不快,速度跟輸液差不多。

石筍平均百年才能長一厘米,能長到一米高的石筍,怕是得有萬年,楚清環顧這個洞室,卻只有洞頂和一面牆上佈滿這些鈣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