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歸氣,問題還得解決。

算計日子,沃斯的和談隊伍應該在路上了,得抓緊把火炮趕製出來才行。

所以鄭春秋的話,還是影響了皇帝——要圖紙作甚?直接要楚清的炮不是更好?

至於鄭春秋的責任,皇帝沒做細想。

一來,因為皇帝看那圖紙,與鄭春秋的想法差不多;二來,許念平確實說過這種炮有炸膛的現象;三來,派去調查的人回來報告,工匠們也認為他們做出的,就是圖上的東西。

這麼看來只能說是工部的匠人不行,鄭春秋責任不大。

那些工匠白死白傷了。

因為他們不敢說鄭春秋一意孤行、剛愎自用,人家是高官啊。

現在能說話的,都是活著的,如果還想繼續活著,還想保住這份差事,那就得與官員統一口徑。

於是,給楚清的詔書就發出去了。

朕同她要,她還敢不給?皇帝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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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啊!當然給,我哪敢不給!”楚清接到詔書,氣得不行,大夥兒也氣得不行。

可又有什麼辦法?

不過這也在楚清的意料之內。

她早就想過,能真正保留的,只能是黑火藥的配方,因為煙花爆竹早就存在了,做個大號的當火炮,並不是很難被想到的事情。

“那不便宜他們了!”楚元憤憤。

“你說得對!”楚清接話:“不能便宜他們!”

於是,楚清在回給皇帝的奏摺上寫道:“……因準備實在倉促便與沃斯軍隊交戰,臣的炮筒報廢居多,餘下的也都產生不同程度的損毀;

炮筒上有深淺不一的裂紋,如果繼續使用,必定會炸膛,導致人員傷亡,所以都已經回爐熔鍊;

臣雖未在工部具體做事,但透過工部這些年的進展也能夠推知,該部積極性實在薄弱;

也怪臣沒有盡職,只顧一味上交圖紙,使得他們習慣不勞而獲;

因此,臣今後的圖紙,將按照價值收取費用,讓工部懂得珍惜,也能激發工匠們的創新精神;

若工部實在製作不便,也可由臣代為生產,但也需支付工費和相應材料費;

同時,臣建議,工部也該制定獎勵名目,調動工匠們的積極性,鼓勵他們開闢思路,多做發明和創新。”

想要我的東西?行,拿錢來!

以前楚清差事多、事務忙,沒工夫、沒精力也沒能力對付他們,全靠小寶和楚家人幫忙撐著。

現如今,該辭的差事辭掉了,還有了爵位,咱是勳爵,說話時腰桿能挺上一挺了,還不得盡力抗衡一下?

皇帝用了六百里加急來要楚清的炮,這樣也能為運送節省出幾天時間。

可他沒想到楚清雖然也很配合地用了六百里加急回信,卻沒有炮。

沒有炮也就算了,竟然也沒有圖紙!

這把皇帝氣的!

怎地,不見兔子不撒鷹,不給銀票不交圖紙唄?

皇帝氣得不行,楚清卻樂得不行,她點數著手中的銀票,五萬兩。

嗯,楚清決定,把圖畫出五頁紙——發射筒一頁,下面的推車軲轆畫四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