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掌客被罷官,食客們一陣歡呼:“該!活該!”

四兒卻嘀咕了一句:“他都不認識我們東家,卻說我們東家興風作浪,不定是誰的意思呢,罷他一個人的官有用麼?”

雖是嘀咕,可四兒就站在楚清和杜紹義旁邊伺候酒菜,誰能聽不到?杜紹義那叫一個尷尬:“嗯,也是,我回去就查!”

楚清輕飄飄斥了四兒一句:“放肆!”然後對杜紹義抱歉道,:“我一婦道人家,也不會管教家人,杜大人可千萬見諒啊!”

就這還不會管教家人?管教的好啊!多會配合你演戲!杜紹義憤憤地想。

又突然反應:楚清說的是“家人”?不是下人?難怪,有這樣的主子,怎能不受擁護。

這頓涮羊肉是記在很多人心裡了,尤其是三名沃斯使者。

那個瘦子在終於回到驛館後,還在兀自罵個不停:“你們這群蠢貨,那個男人婆就是楚清,你們為什麼不殺了她?!”

兩名同伴飯沒吃好,倒是被人捆了一個多時辰,心情極差,卻沒心思與她計較,只憤憤出去喊人給上飯菜。

倒是待在驛館中一直沒有出去的谷蠡王給那女扮男裝的瘦子提供了暢所欲言的機會:“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次出使,曾來過大宣的谷蠡王帕卓是正使,被捆過的兩名沃斯人則是副使,而這名瘦子,實際上是沃斯王的女兒阿娜爾。

阿娜爾的母親是四王子凱利迪母親的妹妹,為了博取沃斯王的眼球,她一直都要討好作為妃子的姐姐,可即便這樣,她也沒能晉升妃子,所以她要時時討好她的姐姐,而她的孩子阿娜爾也總是討好既是親哥又是表哥的凱利迪王子。

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谷蠡王帕卓扳起了面孔:“阿娜爾公主,你以為是在替你的哥哥報仇嗎?你在加速你哥哥的失勢!”

帕卓正想跟她講兩句道理,讓她認清局勢,阿娜爾卻憤怒地叫道:“你在說什麼?!你是在同一個公主講話嗎?你信不信我讓父王懲罰你?!”

帕卓一個大耳刮子烀過去,打得阿娜爾搖搖欲摔,可不等她摔倒,又被帕卓抓著頭髮提起來:“在飢餓面前,女子和羊是一樣要被吃掉的!你若再敢胡言亂語,我現在就宰了你下鍋!”

沃斯王派使團出來,是要大宣供應糧食,而給四王子擦屁股只是順帶之事。

雖然帕卓私下一直聯合四王子對左賢王進行打壓,卻也只是把四王子當槍使。

而四王子劫持楚清商隊的前後經過,帕卓已經瞭解得非常徹底,他對這個沒腦子的合夥人非常失望。

可偏巧這次出使大宣,四王子的妹妹竟然藏進使團,直到進入大宣,她才脫下僕役的偽裝。

既然已經帶出來了,帕卓也只能接納,但不代表會遷就她胡來。

現在一耳光只是個警告,若真被她壞了事,帕卓絕對會踐行他的威脅之語。

殺掉一個公主能如何,以沃斯現在這種部落間各自為政的狀態,有什麼必要繼續供奉王城、聽候王城的差遣?

“來人!”帕卓喝道,兩名沃斯侍衛進來。

“看住她,不許她踏出驛館半步!”帕卓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