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這樣的楚清(三)(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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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春秋:“……”
楚清:“女子容者,為悅己,有何不對嗎?你我當了這麼許久的親家,我還當你學識過人,原來真如外面所說,你並沒有承繼你岳丈的學問,只是靠他幫你謀官啊?”
鄭春秋瞬間血氣上湧,連喉嚨也發脹起來,一陣咳嗽之後,臉紅到髮際線,憤聲怒吼:“你混賬!”
楚清悠然轉向張御史:“這位大人,你不彈劾鄭尚書咆哮朝堂嗎?”
楚清在朝堂上與朝臣們吵架一貫如此,不帶髒字,全是大白話,從不主動咬文嚼字。
可今天他們的感覺卻真的不同。
同樣的話,以前楚清說,他們只感覺粗俗鄙陋,因為即使明知她是女子,卻如男人般舉止,表裡不一嘛,即便說得再頭頭是道也無法讓人覺得高明。
可眼下,表裡如一的女性楚清,又是另一番氣度,雖依舊沒有主動咬文嚼字,可是唇珠微顫間就將“女為悅己者容”調整字詞順序,改為“女子容者,為悅己”,瞬間讓意思完全轉變。
取悅別人和取悅自己,不僅僅是取悅的物件不同,更讓他們有男子地位被挑釁之感。
朝臣們對鄭大人的憋屈和憤怒感同身受,個個露出義憤填膺的神色,皇帝卻盯著楚清若有所思。
與朝臣們不同,最為至高無上的皇帝,他被冒犯、被挑釁的感覺很弱,倒是生出一絲迷惑:為何感覺到楚清竟有一股遠超出皇后的威儀?
面對一群位高權重之人,絲毫不見膽怯之色;再想到這些年來楚清所做之事,遠的不提,單說年前平抑物價,她都舉重若輕的解決掉,頗具大將之風,頗有大帥之才。
這氣度、這能力、這風采,若是不認識她,說她是一國之後,恐怕也沒人不信。
難道,這才是天鳳之命?
重擔輕舟凌波渡,縱橫天地一飛翔。
若是給楚清更高的位置、更大的許可權,她是不是能一飛沖天,立下不世之功?
難道這就是沃斯王求娶楚清的本意?
難道沃斯王比自己更有眼光?
本已在朝臣們影響下,認為楚清已然“黔驢技窮”,如今,皇帝又開始動搖起來。
楚清這兩年是沒有搞出新的東西,可是,抗蝗災、抑物價,尋找密衛,哪一樣又是眼前這幫朝臣能做得到的?
“楚清!”皇帝再次說出這個名字,只是,不再帶有警告的成分,而僅僅是想讓她回答問題:“你既知道沃斯王有意求娶,那麼你意下如何?”
一群炸了毛的公雞般的朝臣們,都調整好氣息、準備集火楚清了,被皇帝這一句問話生生憋了回去,好幾個人打起了氣嗝兒,還有幾個捂住了肚子——岔氣兒了。
“回皇上,按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臣已無父無夫,犬子尚未成年,無人可為臣做主,臣聽皇上的!”楚清答得情真意切。
寡婦嘛,要有寡婦的樣子,楚清淚盈於睫,無語凝噎,似有千般委屈,卻無可訴:“皇上,您是要收回賜給臣的‘旌表節孝’的匾額嗎?”
經過在這個世界十年的歷練,楚清的表演才能已經大幅度開發,如今這番表現,可謂一氣呵成,順暢自然。
卻把一眾朝臣看的,打嗝兒的止住了,岔氣兒的也忘了呼吸——這是楚清?太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