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災、路堵了,所以運輸不暢價漲了,運費漲了當然物價也得漲,不然怎麼保證利潤?

劉聚還有半截沒說的話:運河不通到京都,想快那不是妄想?

運河竟然不直接通入京都,據說原因竟是大宣的開國皇帝聽信了什麼術士的“避水說”,其理論大概是開國皇帝五行忌水,因而皇城之內不能有“大水”。

這回避水吧,水是財,避水,呵呵,那就破財唄,物價漲了!

今天算是發完言了,劉聚彙報完退回原位,垂目,心想:知不知道那個三順鏢局、就是原先武家兒媳婦那個銀樓,人家周掌櫃快把錢賺瘋了!

其他朝臣也和昨天一樣,紛紛說著各種現象,什麼房價漲了、米價漲了、布價漲了等等,對,馬車租金也漲了。

說完現象就是聲討:跟風漲價,罪大惡極!

可是,跟風漲價的,有幾個不是他們名下的店鋪?

***************

“娘哎,我回來啦!”

一座不知名的山坡上,介螭推開一個籬笆院門,高聲喊道。

很難想象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他的母親依然建在。

“臭小子,怎麼回來這麼早啊?”一個老婦正在楸樹下撿拾楸果,紅彤彤果子,聽見介螭的叫聲,便直起身應聲。

這老婦頭髮也全都白了,卻不似介螭那樣雪白,而是白得發黃,像是陳年的棉花,絨而細碎,被風一吹,碎髮就蒙在臉上,倒是遮住了不少褶子。

“娘哎,回來早還不好?”介螭說著就去老孃手中的簸箕裡抓果子吃:“嘶……酸!娘哎,兒子給你帶回來蘋果了,你嚐嚐,比這玩意兒好吃多了!”

說著,介螭解下背上的小包袱,往老孃的簸箕裡倒,七八個蘋果差點把老婦手裡的簸箕給砸到地上。

“混蛋玩意兒!”老婦罵著,卻抓過一個蘋果啃上一口:“嗯,是比楸果甜點兒。”

“是吧!”介螭得意洋洋的地笑:“我就說嘛,你總守著那楸樹太不合時宜了,你瞧瞧這蘋果,是用楸樹做砧木,嫁接出來的,比楸果大,還比楸果甜,這多好!”

“忘了本的玩意兒,完犢子!”老婦罵道,端著簸箕往屋裡走,邊走邊問:“怎麼回來這樣早?不是說外面都租不到車船了嗎?”

介螭跟著進屋,一邊回答老孃的問話:“看,又老土了吧?我是誰啊,沒特權的事兒我能幹嘛?

小寶那娃兒斷了哪條路也得給我留著車船回家!娘哎,你得相信特權的實力!”

“哼,吹!”老婦進了屋把簸箕放下,開始系圍裙:“特權?實力?說吧,多花了多少錢才租到車船的?”

介螭:“哎喲,你咋就不信呢,沒花錢,一路暢通回來的,特權就是特權,實力就是實力!”

介螭老孃:“沒有他娘,他屁的特權,屁的實力!”

介螭不服氣了:“娘哎,你又不講理了啊,他又沒用他孃的關係,人家那娃是靠自己本事攢下的人脈和路線!”

老婦操起一根柴火幫就抽介螭的屁股:“反了你了!他娘不養他,他能活著?他娘不教他本事,他能在外頭嘚瑟?”

“娘哎、別打別打!娘哎,你不講理,我不跟你說了,咱倆有代溝!”介螭邊跳著躲開老孃的抽打,邊往門外跑:“我出去玩會兒,飯好了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