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五章 月難圓(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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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月亮十六未必能圓。
皇帝一早就讓李公公去前殿通知:昨夜偶感風寒,暫停早朝一日。
皇帝已經看出朝堂上的蠢蠢欲動,只能稱病,爭取點兒功夫想轍。
這怨他自己。
當他疑心一起就立馬下手拔除楚清,或是能早點打消疑慮,也不會有現在這麼被動。
反倒是思來想去一猶豫,楚清的資產是核對清楚了,疑慮也消散的七七八八,可朝堂上即將掀起的彈劾大潮卻不知該如何平息,還有楚清那邊的安撫……。
當胡恆秋又跑來御書房呈遞最新進展時,吃驚地看到皇帝上嘴唇正中間起了好大一顆燎泡。
李公公端著皇帝最不愛喝的薄荷茶正在輕聲勸著:“皇上,您多少進些茶水,也好過吃藥不是?是藥三分毒嘛。”
皇帝十分不耐煩,卻也不好駁了忠心耿耿、自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奴才,皺著眉頭淺嘗一口,有些困難地嚥下,唉,嗓子也疼。
“又什麼事兒啊?”皇帝問,眼睛掃了一下胡恆秋手裡那疊公文就閉上,鬧心!
胡恆秋:“皇上,兩件事,第一件,經查證,都水使者沈崇年沒有偷工減料、貪汙款項,也沒有消極怠工;
相反,他積極疏通河道、清理淤積,只是……”
“只是什麼?!”皇帝嘴唇疼,情緒更不好:“有話就說!他沒過錯為何被參?”
胡恆秋偷瞥一眼皇帝,感覺那個燎泡怎麼好像大了一圈?
胡恆秋立馬低頭不看:“只是他得罪了佳興知府,因為沈崇年主張將運河支流進行分叉,多分出一條水路以減緩上游雨季時的洩洪壓力;
但是他設計的路線正好穿過佳興知府的私田,佳興知府張建斌要他重新改道,沈崇年不肯,起了爭執;
正逢此時河道淤積的泥沙和水藻無法運出,又不能隨便傾倒,張建斌便誣告了他;
至於說貪汙款項,並沒有,因為船隻在淤堵河段被下面的礁石和水草毀得厲害,需要維修,所以款項尚未支付;
可船家想提前支取銀子進行修繕,這卻並不在契約條目之內,而且也延誤工時,沈崇年沒有答應;
這才被知府張建斌誣陷為貪汙款項和消極怠工,偷工減料更是子虛烏有。”
至於那些僱來清淤的船隻怎麼就那麼容易壞掉,這就不是非專業人士能判斷出的了。
反正船頭兒私下是這麼跟他的弟兄們說的:“幫主給的命令就是‘無中生有、沒事找事’,不用想著賺錢。”
皇帝就想:這沈崇年也是夠倒黴的,幹著活、受著冤,過節還不能回家團圓,不由心生惻隱。
當然,惻隱傾向的是沈崇年,不會想起某個女官的。
反正密偵司也提前把事情查明白了,皇帝便交待李公公:“給沈崇年家送盒月餅。”
這事兒就算處理完了,一盒月餅,皇帝賞給臣子家屬的,不在於賞賜重不重,主要是表個態度……就夠了。
“第二件事呢?”皇帝問道,順便再喝一口薄荷茶,雖然不大喜歡這味兒,但是好像嗓子是能舒服點兒。
胡恆秋:“第二件事,經臣再三確認,密偵司經歷司兩名經歷:袁茂、何旭二人,被某些官員買通,結合各地理事處送來的簡報,偽造楚清‘謀反’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