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於公而言,工部尚書鄭春秋是臣的上官,臣必須尊重上官的決定;

於私,臣家的弟媳婦是鄭大人的嫡長女,有姻親,臣自然向著自家人……”

“咳咳咳咳咳!”鄭春秋咳嗽不止。

什麼弟媳婦!那個百家興好像比楚清大了好幾歲!再說他們是一家的嘛!

“二,”楚清繼續說道:“臣不敢挖大宣的牆角,大宣也不是羊,臣也沒有薅羊毛,臣附議是因為不想被自己的上官誤解!”

“咳咳咳咳咳”鄭春秋咳得快把肺吐出來了——這TM是尊重上官?騙鬼去吧!

未等皇帝發話,刑部左侍郎霍偉霆馬上接話,他要把楚清剛才之言定死,免得遲則生變:“楚大人大義!本官感佩至極!”

洪國公忍無可忍,就差躥出來扒拉楚清了,他壓低的嗓音因急迫而人人可聞:“楚清!你有譜沒譜?知道自己說什麼不?!”

楚清側頭朝他微微點頭,翹了下嘴角,示意他不要著急。

皇帝覺得楚清不至於拎不清,便問道:“這麼說,你準備把開採權移交出來了?”

“移交”二字,皇帝咬得很重。

移交之後的收益就會入國庫,然後被朝堂上所有的人以各種名義瓜分,哪裡有賺到自己私庫中爽利?

縱使你楚清樂意,可你問過朕的意思了嗎?

楚清答道:“是,皇上,臣現在就移交,徹底移交!

這是臣的賬單,上面記錄了所有開採支出的費用,包括人工、糧食、車馬、耗材、醫療等;

開採權既然移交,這些費用請朝廷給實報實銷;

所獲得的礦石,臣可以全部運至京都,礦石開採記錄臣也帶來了,諸位屆時可以進行比對;

臣可以即刻解散臣的所有勞工,全部撤出;

另外,玉礦開採權是以臣的貨物置換而來,請朝廷把臣的貨款也一併按照契約所定支付給臣。”

皇帝唇角微翹:就知道楚清不會坐以待斃,他正準備開言,鄭春秋已經氣急敗壞地嚷道:“楚清!”

“哎,我在!”楚清馬上接話,那溫柔的回答極其像“小愛語音”:“能聽見,鄭大人不必那麼大嗓門,大過年的別累著,您可保重啊!”

鄭春秋:“……咳咳咳咳”。

皇帝不禁虛握拳擋住嘴,不然現在笑出聲不合適啊。

鄭春秋強壓下咳嗽說道:“現在不是談費用的問題,是談開採權!”

楚清:“是,大人您說得對,我把開採權上繳,我投入的費用也得拿回,有什麼錯麼?”

鄭春秋:“不說費用,勞工不能撤!現在撤掉勞工,重新挑選再派去沃斯,實在費周折!”

楚清把利益關係直白的挑明,一點兒顏面都不顧,銀錢是什麼?那是銅臭!誰好意思張口閉口就談錢?還要不要臉了?

可楚清就這麼幹了,鄭春秋被懟得發懵,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僅憑本能予以反駁,想到一點便趕緊提出,顧不上所言是否是重點。

楚清:“大人,您這話代表誰的意思?”

鄭春秋:“唔……自然我想到哪兒說哪兒。”

鄭春秋可不敢說他的話代表朝廷的意思,皇帝還在上面坐著呢。

皇帝現在特別想讓李公公上一碟麻辣鴨脖子吃吃,看戲總得有零嘴嘛。

霍偉霆又冒出來聲援了:“皇上,臣認為話題有所偏頗,現在只談移交開採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