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無語。

耿副千戶補充道:“聽說啊,他家小廝丫鬟都哭得不行呢!”

楚清更奇怪了:“怎麼說?”

耿副千戶更是笑:“楚爺,你既是官員,我就當是把這事兒告與你當做共勉,可無關男女大防哈;

那張楣是個風流人兒,不分男女,家裡的小廝丫鬟全都禍禍個遍,現在被罷官,這些丫頭小廝還能去哪兒?

這還不夠,他犯事兒是因為在外面……嗐,玩火玩大了,真燒起火來了……一院子沒穿衣服的!”

還“共勉”呢,你憋不住要說,又怕我是女的說給我聽不太好,竟搞出這麼個詞來!

很快來到學院,耿副千戶識相地沒有跟著楚清去見小寶,而是直接在食堂外等著,好讓人家母子有個相見的空間。

卓耀為了不讓楚清失禮,只好自己陪著他站在外面。

宿舍裡,小寶嘴裡叼著饅頭,手裡開著信封,侯澤看著著急,一把搶過去:“我給你讀!”

信是侯澤送來的,京都來的信,上面有“窮家行”的記號,所以侯澤一點不顧慮就搶過去讀起來:

“喲嚯!這都什麼呀……御史言官聚眾銀luan、四雌五雄倒鳳顛鸞……哎喲我去!

還有還有……囂張御史雄風猛震一人御八馬,倒黴憲司慾火難消滿庭陷熾焰,這誰編的,太有學問了!

哎哎哎,這兒還說呢,他兒子被國子監開除,女兒被婆家掃地出門了!

還有這裡,杖八十、罷官、貶為庶……”

小寶把信搶回去:“我自己看吧!這叫讀信嘛?分明是你自己看著樂,然後讀了個摘要給我聽!”

“呃……”站在門口的楚清有些傻眼:“小寶你……”

“孃親!”小寶雀躍地撲過來:“我想死你啦!”

楚清剛剛從耿副千戶那裡聽到的訊息,竟然在小寶這裡也聽到了?

摟著懷裡的小寶,楚清五味雜陳:“小寶,你都知道了?”

越是不想讓孩子知道,孩子還是知道了。

小寶鬆開緊摟孃親的胳膊,眼裡有水光:“孃親,你又受氣了!”

嘴上這麼說,小寶心裡想的卻是:豈止是受氣,真讓你們得逞,孃親就回不來了!

那幫子雜碎,等小爺我知道其餘幾個是誰的!

楚清瞪向侯澤,以為是侯澤給小寶透漏的訊息,侯澤卻以為楚清誤會他搞事情,緊著擺手:“不賴我,不是我乾的,是小寶乾的!”

侯澤:我就說說,又沒做什麼,這鍋我不背!背不起!

楚清震驚地看著侯澤,又僵硬地轉動脖子看向小寶。

什麼?小寶乾的?

小寶不是僅僅知道了訊息,而是張御史的下場是小寶處置的結果?!

一個十歲的孩子,身處大宣南部的崇魚府,遙控著就把北方京都的御史給搞垮了?

我的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