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敵,死罪。

宋廷山和白樺,還有魏誠毅,這次這麼幫她,顯見是不怕與楚清有官場的“瓜葛”。

白樺和魏誠毅還好說,都是過命的交情,宋廷山能這麼做,讓楚清有些意外,所以也很珍惜。

她在官場上是個特例,本以為除了密偵司內部,別人不會與她過多往來,但是宋廷山這樣做了,等於表明立場:不怕落人口實。

這才是楚清今天收到的最大的“見面禮”。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

楚清不可能單打獨鬥一輩子,總得有幫手才行。

不過,宋廷山可用不著避諱楚清,或者說,避諱密偵司。

別人需要暗地裡拉攏密偵司的人,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拉攏”。

首先,他們家跟白樺的父親就有私交,所以白樺在他眼裡也就是個“子侄”。

其次,楚清在他眼裡是個“散財童子”,有楚清在,他不用愁經濟問題,而且小寶和他夫人還有合作的買賣。

第三,他需要跟楚清這樣能與皇帝打交道的人交往。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他隱約猜到楚清與皇帝有賬務往來。

所以與楚清交好,也容易走進皇帝的視線,對他官途有利。

雖說表姨子是皇帝身邊的妃子,但那是“妻族”的靠山,不算自己的,而且,就算那是自己的表姐,又不是親姐,但凡有事也不能使用這層關係,除非是萬不得已。

所以相對來說,多結交幾個楚清這樣的“同僚”是必要的,何況人家還是人人都巴結不上的密偵司的副千戶。

儘管楚清知道宋廷山有所倚仗,但是基於今天的事情,她決定還是參與一下他們的“雞鴨瘟疫案”,以作回報。

楚清問道:“雞瘟、鴨瘟控制住了嗎?”

這個問題,相當於問一個學渣:期末考的怎麼樣?或者問大齡單身青年:有物件了嗎?

宋廷山和白樺露出悻悻之色。

宋廷山說:“大批的病雞病鴨都集中燒掉埋了,損失很大,老百姓鬧得厲害,一個是鬧損失,一個是鬧怕有後患。”

白樺也說:“是啊,這種瘟病,不是說掃掃雞舍鴨舍就能消除的,就算把生病的雞鴨都銷燬了,可是難保餘下的雞鴨不生病。”

宋廷山又說:“禽畜的瘟疫,跟人一樣,看著好人一個,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過了病氣。”

他們說的是環境汙染、沒法徹底消毒的問題。

“大面積消殺!”楚清說道。

“什麼?殺誰?”宋廷山和白樺一起問,消什麼殺什麼?

楚清趕緊換詞:“除穢祛疫。不但雞舍鴨舍要除穢祛疫,包括養殖戶的住所也要除穢祛疫,才能徹底乾淨。”

宋廷山搖搖頭:“你說的對,但是辦起來很難,花銷甚大,我們問過醫館,一副‘太乙流金散’,需要雄黃、雌黃、羚羊角、礬石、鬼箭羽、丹砂多種藥物,各個都不是百姓能開銷得起的,何況還要每天都燒,燒上半個月;

就算是用蒼朮、艾葉這些不很名貴的藥材,且不說效果好不好,燒上半個月也是不少錢,艾葉看似遍地都是,但是隻有炮製過的才有作用,百姓已經損失大量的雞鴨,哪還有錢置辦這些?

但是若靠州衙出資,州衙也無餘力,過不多日就要夏收,以今年的旱情,州衙又要賑災了,沒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