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也想了解了解這個讓小寶信任的人,也想從他嘴裡聽聽小寶都幹了些什麼,不然,自己不太敢問小寶。

“小寶,不許沒禮貌。水……魏……那個……大叔!你說吧,我挺想聽的。”楚清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水毛毛,到底姓水還是姓魏啊?

“我姓水,”水毛毛說:“魏誠毅不是跟我姓,剛才馬上就要說到他了;

自打千機王教了我功夫後,我能在水下呆的時間更長,除了下網子捕魚,我也經常摸些河蚌,偶爾採到些珍珠蚌,就能讓家裡富裕些;

我跟他娘婚後不久,她就懷了身孕,我就一個人去捕魚,但是我能撈到珍珠的事兒不知怎麼傳了出去;

他娘那時都快要生了,我想著再下水看看能不能採到珍珠蚌,換些糧食就不出來了,專心伺候她娘生產和坐月子,沒想到在我準備浮上來換氣的時候,一張大網把我套住;

你知道,我們下水通常都光著身子,沒有任何工具,撬蚌殼的小刀也被他們用棍棒打掉了;

我被他們撈出來後,掛在樹上,他們又威脅我交出珍珠,不然就把我吊著打死;

我困在漁網裡掙脫不開,我媳婦看我好久不回家出來找我,見到了就跟他們撕打起來;

他們可不管她是個孕婦,照著她肚子就踹,我媳婦為了保住孩子,只好蜷起來抱著肚子;

我到底從網裡掙脫出來,把他們打跑了,可是媳婦兒也挺不住,孩子早產了,媳婦也大出血,沒了……。”

水毛毛使勁兒抹了把臉,把白的像皺紋紙一樣的臉揉得發紅,生生把眼淚揉了回去。

“我想給媳婦兒報仇,可孩子又是早產,很弱,還有,我已經這樣了,如果再帶著孩子,會連累他被人欺負死。”水毛毛說。

“好在孩子不像我這樣,好不容易熬到百天,孩子也讓我用羊奶喂活了,我把孩子悄悄放在一家魏姓的夫妻家門口,我知道他們一直沒生育,想要個孩子;

然後我給媳婦兒料理完所有的後事,就把那些人全都“種”在水底下!

我心中的恨揮散不掉——從我出生,到我娘死,再到我媳婦死,這一切是從我爹、我出生那個村子開始的!

我長成這樣,是我的錯嗎?什麼種子發什麼芽,他憑什麼要弄死我?

但凡我爹能護著我娘和我些,哪怕被驅逐,也是一家三口,娘不至於把自己活活累死!

我把那些害死我媳婦的人“種”水底後,報仇的想法就再也控制不住;

不是叫我“水猴子”嗎?

好,我就是水猴子!真正的水鬼!

我出入各條河流,害過人,也救過人,我水性好,功夫也不錯,很快糾集了一批活不起的人;

我帶著他們殺回我出生的村子,連村長帶族老,還有我爹,全給摁進河裡,挨個逼問當初誰要弄死我,問出來就全給‘種’到水底去;

不過沒有‘種’我爹,那畢竟是我爹,但是估計他也好不了,死了好幾個人,村裡還能容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