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啊,這刀、這刀是……”胡恆秋急得都結巴了。

“嗯?怎麼?”皇帝挑起一邊眉毛看向指揮使大人,擺明了一副“你敢有意見”的表情。

“皇上,這刀不是……不是,這刀只是樣品而已,是臣想給密偵司配發的,向您請旨的。”胡恆秋道:“皇上要是也喜歡,您可以定製個霸氣的樣式。”

“噢?”皇帝抬眼看著胡恆秋。

“是這樣的,皇上,臣屬下一名小旗發明了一種鍊鐵的技術,能打出這好刀來,只是她鍊鐵的高爐還不夠穩定。但她表示她製出的成品能達到百鍊鋼的品質。”

“怎麼,這名小旗也有高爐?”皇帝問。

“也有?”胡恆秋不解,“誰還有?”

皇帝也有點懵:“吉州知州快馬急傳的奏摺上,可是說他的治下有位能人,設計出能短時間煉出鐵水的高爐。”

“皇上,是楚清吧?”胡恆秋想起來了,來信裡可是說了吉州小旗楚清的,光被繡春刀吸引住了,倒是沒注意後面的內容。

說著,胡恆秋將袖中的信封呈給皇帝。

皇帝認真的審看,這是吉州理事處的公函及楚清的密呈。公函詳細地彙報了楚清在密偵司的職務,以及楚清自正式成為小旗以來的所有作為。

關於楚清的“寶爐集團”被用作吉州與東倫國之間的情報中轉站所起到的作用也一一詳述。

楚清不知道自己居然為密偵司做了這麼多工作。其實張銘宇有幾次帶著外縣人來買磚,楚清也有過懷疑,但沒有細究。張銘宇每次彙報工作都帶了楚清的份額。把情報站的作用都歸結在楚清身上。

公函中也提到了虞部兩個小吏曾找過楚清的事,但是沒有稟明楚清的處理方式。看來是不了了之的。最後彙報了繡春刀和楚清的密呈是在虞部郎中李進找過她之後送來的。

楚清的信倒是簡單明瞭:“……下官以為,於國於民有利之事,不應以銀錢論斤兩……雖然高爐未經多次測試,有無隱患未知,卻也能夠每十二時辰出一爐鐵水……懇請查驗……繡衣春當霄漢立,彩服日向庭闈趨。因此下官命名為‘繡春刀’……花紋可隨等級變化顏色……花紋尾處一小圈,內一個‘密’字……”。

字跡工整,不似一般女子字型之柔軟娟秀,反而帶著力透紙背之感。筆跡獨特,不似尋常毛筆所寫。

“詩不錯,字也不錯。”皇帝評價了這麼一句。

“這個楚清……是個女子?”皇帝又問。

“是,”胡恆秋答。

“朕怎麼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呢?”皇帝有些遲疑。

“皇上,就是上次東倫人假扮流寇,然後被一夥村民抓的那次,就是這楚清領頭的,審出這夥人是東倫的尋礦人的也是她,最後好巧不巧找到礦點的也是她。”胡恆秋彙報道。

“嗯,”皇帝一拍桌案,嚇了胡恆秋一跳。

“這才是女子的典範!既能夠與敵人進行反抗,又能帶領百姓致富,有奇思妙想,還不張不揚。”皇帝讚譽道:“要賞!”說罷就看著胡恆秋。

胡恆秋鬱悶了啊。皇上,您要賞您就賞,您看我幹什麼啊。我來是想跟你申請經費打製繡春刀的,你還指望我出賞錢給楚清不成?

“皇上,她只是一個小旗,明面上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婦,您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能讓她太扎眼。”胡恆秋一本正經地建議道。言外之意就是您掏銀子,我可沒有。雖然楚清是我密偵司的人,可是得您發工資。

“嗯,也對。”皇帝充分領會了這個小氣巴拉的指揮使的意思。他原本也不是想讓胡恆秋掏腰包的,只是給自己少出點賞錢找一個藉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