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時46分垃圾中轉站外圍的影片拍到他進入這裡,他在這裡逗留了兩個多小時,19時13分左右離開了這裡。”林碩聲音有些沙啞地說。

“兩個多小時?整個垃圾中轉站也就300多平米,他都幹什麼了在這裡這麼長時間?”馬濤點起了一根菸問。

林碩說:“聊天。”

馬濤詫異地看向林碩:“聊天?”

林碩喝了口水,“對,就是聊天,影片顯示他與那兩個流浪漢和垃圾中轉站的工作人員、清潔工都聊了聊天,然後就離開了。”

“案發時間內有其他可疑人出入現場嗎?”江奕皺眉問。

林碩搖搖頭說:“沒有了。”

馬濤將煙狠狠地掐滅說:“現在本案唯一的嫌疑人就是韓黎了,只有他到過這兩個現場。我實在想不出來他一個大律師來這種地方幹什麼。當然除非你們信他那個悲天憫人的鬼話。”

王龍說:“可是第一起案件他有充分地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對一個有錢人來說算什麼,而且他要真想犯案還用得著親自動手?再說了第一個死者都死了那麼長時間,洛萌的死亡時間推定有誤差也說不定。”馬濤非常肯定地說。

葉悠心裡暗暗吃驚,馬濤的話裡隱隱有些針對韓黎的樣子,按理說以韓黎的處事能力即便不與人交好也絕不會惡交才對,難道他們以前有什麼過結不成?這個想法沒有來得及深入,江奕就已經開口道:“案發現場位於垃圾中轉站北牆外的土坡,那裡相對比較隱蔽,一般人很難發現,嚴格來說韓黎也不算到過現場。”

馬濤冷笑一聲說:“我看你平時表現得挺正,怎麼到了現在卻包庇起嫌疑犯來了。”

馬濤這口氣不善,王龍捅了捅他想讓他注意點,沒想到馬濤反而急了,“怎麼?我說得不對嗎?你們到過現場都明白,北側土坡被一個斷崖包圍著,有誰能從那上面下來,除非他是神仙!再說了這個垃圾中轉站就是依著這個山崖建的,周圍除了垃圾中轉站那條路,別的地方可能通行嗎?那裡說是城郊,其實比郊區還偏僻,除了幾個流浪漢就是廢品點,連小賣部都是他們自己開的,你說要是沒事兒誰去那裡?”

馬濤這一通火發的,大家都低頭不語,恐怕有些人嘴上不說,心裡也是認同馬濤的說法的,接下來就看江奕怎麼做了。

江奕絲毫不受馬濤的影響,他靜靜地思考著,突然他抬頭對林碩說:“林碩將垃圾中轉站的平面圖調出來,陸川把你的勘驗圖和現場圖也都調出來。”

江奕指著螢幕有些興奮地說:“我們犯了燈下黑的毛病,看出來了嗎?我們之前都以為嫌疑人是從垃圾中轉站牆外的小路進入的案發現場。可如果不是呢?如果嫌疑人進出那裡根本不需偽裝呢?”

“你是說嫌疑人是垃圾中轉站的工作人員或是清潔工?”劉明有些興奮,“對呀,這就說得通了,即使他被監控照到,林碩也不會發現什麼。所以他熟悉的是這些地方,而不是流浪者,因為流浪者依附於垃圾生存,他才瞭解的他們。”

雖然劉明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葉悠還是明白了,如果兇手是垃圾中轉站的工作人員或是清潔工,那他就可能是因為工作關係注意到了兩個案發現場,從而認識了兩名死者。而且從第二個現場的圖來看,如果他本身就在垃圾中轉站內,他可以透過那個垃圾山很容易地翻到牆外作案。至於兇器更是再好處理不過了,直接放在垃圾車裡就都運出去填埋了。

馬濤又點上一根菸,雖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認江奕的分析更有道理。劉明這時候開口說:“馬濤你別介懷,韓黎那個臭小子出現在兩個案發現場確實是值得懷疑。不過我這邊也有收穫,你們看了這個興許有些幫助。”說著他給會場的人每人分發了一份材料。

葉悠翻開還帶著油墨味道的紙認真地看了起來,上面記錄著兩起流浪者被傷害案件,一起是受害者在熟睡時掉下高臺造成頭骨骨折的案件;一起是受害者跌落廢棄橋洞死亡的案件。

“這兩起案件,因為沒有明顯被他人故意侵害的證據,分局刑偵支隊最終都是按照意外處理的,所以沒有轉到我們這裡。但你們看這受害者的情況都是流浪者,兇手的作案手法逐步升級,我推測都是同一嫌疑人所為。”劉明說道。

“第一起案件的受害者現在在哪裡?”江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