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公子走近時才看清李清風手裡拿的是一口東越戰刀,皺了皺眉,擺手道:“大富豪,退下。”

“是,少主。”矮胖子合上手裡鐵扇,殺意騰騰的站在主子身後,目光始終沒離開過那個老乞丐。

而那個瘦高的中年男人,手掌按在刀柄上,兩個乞丐模樣的人若有異動,一招鎮殺,不過瞬息之間。

儒雅公子上前一步,溫和一笑,拱手道:“在下唐突,驚擾兩位了,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突來的一幕。

讓儒雅公子身後的兩人大感詫異,矮胖子大富豪砸了砸嘴,驚疑不定,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自家主子竟然對兩個乞丐如此客氣!

瘦高的中年男人目光落在那個身後背木匣子的小乞丐身上,露出思索神色。

跟著李大人見識過大場面的丁馬伕,眼前一亮,咧嘴直笑。

當儒雅公子見到東越戰刀時的神態,雖然他很快抹去,隱藏很好,卻盡數落在李清風眼底。

李清風此刻恨不得捧著仙兒臉頰狠狠的親上兩口,心裡大定,瞭然於胸,嘴角勾勒出一抹彎曲弧度,不過未等他出言,丁馬伕見勢頭正好,頗有些打蛇隨棍上的無賴勁,攤開手掌,直接道:“驚擾有事,賠錢就好。”

李清風沒有阻止,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笑容,把東越戰刀抱在胸前,讓那儒雅公子看個仔細。

“是該賠。”

儒雅公子神態溫和,打了個響指,“大富豪,銀子。”

矮胖的大富豪略作遲疑,看了眼主子,嘴角抽搐,肉疼的拿出一張銀票,上前放在老乞丐手裡。

丁馬伕掂了掂掌心銀票,輕若無物,眯眼道:“俺少爺身子骨金貴,你們這一嚇,回去後最少要在床上躺個八個月十個月才敢出門,一張銀票打發叫花子?”

李清風不禁莞爾,丁老頭真是黑口黃牙,睜開眼睛說瞎話,不過那儒雅公子似乎不差這點銀子,多要點,路上盤纏便夠了。

矮胖的大富豪視錢如命,拿銀子如割他的肉,惡狠狠瞪著獅子大開口的老乞丐,忍住怒氣,心裡早已把他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個遍,娘個西皮的。

瘦高的中年男人如一根竹竿矗立,沒動。

儒雅公子始終保持溫和,說道:“所言極是,大富豪,銀子。”

大富豪手一抖,轉頭望了眼自家主子,嘴角直抽,眼皮猛跳,再拿出一張銀票給了老乞丐,湊近咬牙切齒,說話只有老乞丐能聽見:“老小子,有錢拿銀子,有命花嗎?”

丁馬伕故作惶恐不安,大驚失色看著矮胖子,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拍胖子,害怕道:“你恐嚇我!少爺,這矮胖子恐嚇我!”

大文豪差點氣背過去,縱橫四海,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李清風皺眉,停頓片刻,舒展眉頭,揚了揚手裡東越戰刀,笑道:“恐嚇?那就賠錢。”

儒雅公子點了點頭,溫和道:“好,大富豪,銀子,你若是再敢出言得罪,回去關禁閉一年。”

大富豪再給出一張銀票,退至主子身後,背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丁馬伕見好就收,深知不能把人得罪太死,今日留一線,日後好再找那矮胖子賠錢,妥妥的美事一樁,揣好銀票,拍了拍,心裡樂開了花。

李清風把東越戰刀掛在腰間,伸展雙臂,說道:“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