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阿蒲的情緒太過激動,她自己沒說,於小暖也不方便直接問。

只是眼下這個問題,已經到了不得不攤牌的時候。

也許是想到了刺入胸口那一刀的痛,阿蒲的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可隨即,她的五官漸漸舒展開,整個人蒙上了一層堅定剛毅的光:“那些人……”

“是淑妃的人!”

於小暖不知淑妃的背景,而冷懷逸與林英睿的瞳孔,猛然收縮了起來。

林英睿忍不住上前半步,直直地盯著阿蒲的眼睛,想看出她到底是不是在說謊:“你怎麼知道是淑妃的人?”

於小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手心早已汗溼一片。

冷懷逸雖未起身,可前傾的身子也說明了他內心並不安定。

阿蒲嚥了咽幾乎不存在的口水,慢慢開口道:“那天我跟夫人去後山,剛巧遇見了同樣在賞風景的淑妃。”

“夫人與淑妃,雖然不是手帕交,卻也絕對認不錯人。”

“夫人與淑妃隨意聊了幾句,淑妃好像急著去辦什麼事情,我們就分開各自走了。”

想到淑妃的家世,林英睿與冷懷逸不得不點點頭,承認阿蒲說得沒錯。

那淑妃的父親,也是文淵閣大學士之一。

二人年紀相仿,加上都是世代居於京城,淑妃與於小暖的娘在各種宴會上,都是從小見到大的。

阿蒲深吸了口氣,這才鼓足勇氣繼續說道:“走出去一陣子之後,夫人忽然發現髮簪掉了一支。那是老爺送給她的,夫人喜歡得緊。”

“我們就回過頭去找簪子。”

“結果一個不小心,剛好撞見林子裡的淑妃,竟然跟個男人抱在了一處!”

“夫人吃了一驚,就來捂我的嘴。”

“可偏生地上有塊石頭,夫人踩到石頭上滑了個跟頭,登時就是咚地一聲。”

“淑妃聽見聲響,嚇得臉都白了。”

“夫人的臉也一樣,比冬天的雪還要白些。”

“淑妃走過來,看見是夫人和我在這邊,頓時豎了眉毛。”

“那惡狠狠的表情,化成灰我也認得她!”

阿蒲說著說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淚珠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再後來,就是她叫了那些男子來,將夫人和我……”

小院裡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重,讓幾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林英睿不顧姿態地扯了扯領口,臉色凝重萬分:“卻是不知淑妃私會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眾人的目光再次投到了阿蒲的身上,而阿蒲也並沒讓人失望。

“我還記得淑妃管那個男人,叫臻哥哥。”

阿蒲的話音一落,院子裡突然安靜得嚇人。

於小暖對京城這些人並無半點印象,此時更是摸不著頭腦。

而冷懷逸與林英睿都處在震驚當中,一時也顧不上給於小暖解釋什麼。

許久,冷懷逸終於嘆了口氣。

林英睿的眉頭皺成一團,歪頭看向冷懷逸:“冷兄想到的,可是那位?”

“沒錯。”冷懷逸重重地點了點頭,眉目間滿是厭棄。

淑妃那一輩人裡,與她關係親近,而且名字裡帶臻字的,只有一位。

淑妃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吳和臻。

“此事事關重大。”冷懷逸立刻下了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