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看著阿蒲的眼神中毫無生氣,如同對待一隻最普通的獵物別無二致。

佩刀雪亮,閃得阿蒲的眼生疼。

她只能死死地咬著牙關,張開雙臂攔在夫人的前面,如同護雛的老母雞似的炸著毛虛張聲勢:“不要傷害我家夫人!”

“滾!”

“快滾啊!”

回應她的唯有那道閃過的刀光。

阿蒲只覺得胸口一涼。

她難以置信地低下頭,那柄長刀,已經從她的胸口左側捅進去了半截。

嫣紅的血順著刀刃向下汩汩流淌,染花了她的衣裙,也浸溼了她的布鞋。

她的手臂無力地垂下。

男子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根本沒有拔刀的想法,而是繞過了她,直奔後面的夫人而去。

等阿蒲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地上。

好暈好累,好想睡上一覺啊。

眼前黑濛濛的一片,唯有夫人那水藍色的裙襬依舊保留著色彩。

那飛揚的裙襬被他們帶到了遠處。

又浸到了那條潺潺的溪水裡。

溪水嘩啦啦地流個不停,飄揚的裙襬卻漸漸不再舞動。

夫人……

阿蒲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男子的臉重新出現在了阿蒲頭頂上的天空中:“喲,這個妞還有口氣兒,哥們來搭把手。”

阿蒲的胸口一輕。

刀鋒離體的疼痛終於讓她忍不住想要佝僂起身子。

可她的力氣已經不足以支撐她做出這個動作了。

如同離水許久的蝦子,阿蒲無力地掙扎了兩下,再也沒了動作。

撲通!

這水,好涼啊……

阿蒲終於沒有了意識。

等阿蒲再醒過來的時候,她只覺得全身哪裡都痛。

除了睜開眼睛,她做不了任何動作。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漫天星光閃耀。

這裡,就是地獄嗎?

“老大,她醒了。”一個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

“算她命大。”另外一個蒼老的聲音裡,沒有絲毫悲憫,“給她灌些米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