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看您的脈象,陰維脈氣受損,陽焦火氣糾纏。”

“咱們不如便從補益脈氣開始,之後一鼓作氣將那火氣驅散。”

“只要護住內腑,再看裡面的毒性如何變化,總有辦法的。”

眼神清亮的小姑娘掰著手指頭,認真地講著她的方案,說得頭頭是道。

被毒氣糾纏多年,早已習慣了忽略自己感受的皇甫常,鼻子忽然酸了酸。

“怎麼樣嘛,師父?”小姑娘看著雙眼似乎開始失焦的皇甫常,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搖了又搖。

皇甫常定了定神,烏亮的鬍子顫了顫:“好!”

這一動手,就是幾個月過去了。

而皇甫常也漸漸習慣了小姑娘處處管著自己。

也許,當真是把冷懷恩當作自己的親女兒了吧。

畢竟誰家的小姑娘,不都是要被寵的嗎?

“走了,師父,該回去了。”冷懷恩的呼喚,讓皇甫常回過神來。

他拈著鬍鬚笑了笑:“走,回家。”

聽到回家兩個字,冷懷恩也抿嘴笑了笑。

她的目光卻不由得向著遠方瞟了瞟。

不如明日就去看看嫂子,給她個大大的驚喜!

第二天一大早,皇甫常便被冷懷恩留在了客棧當中。

“師父,您就在這小院裡老老實實地待著,千萬不要出門。”千叮嚀萬囑咐之後,小姑娘這才嘟了嘟嘴,快步離了客棧。

沒辦法,誰讓皇甫常的名頭太大呢?

皇城根底下醫生多,病人更多。萬一被那些達官貴人糾纏上,估計師徒二人半年都走不出這偌大的京城了。

穿著利落的長袍,梳著整齊的童子髻,冷懷恩一路直奔一方館而去。

饒是毫無關係的路人,見到了這滿是靈氣的小姑娘,也不由得會發自心底地暗讚一聲好!

只不過見她孤身一人在外,惡意的眼光便也跟著圍了上來。

幾個閒漢剛從家裡出來,正懶洋洋地倚在牆邊曬著太陽。

“嗯?”看見從面前快步而過的冷懷恩,有閒漢挑了挑眉。

正愁今日沒有銀錢去賭坊消遣,這不,銀錢就送上門來了?

另外的閒漢會意,幾人穿過旁邊的巷子,從另外的方向包抄了過去。

急著去見於小暖,冷懷恩的臉上本是一片喜色。

可偏僻巷子裡迎面走來的那幾個晃晃悠悠的男人,不由得讓她生了幾分戒備。

只是她面色不變,彷彿沒見到這些人一般,繼續快步向前走去。

為首的閒漢呲著黃牙:“小娘子,這麼急著去哪裡呀?”

冷懷恩皺了皺眉,身形向旁邊讓了讓,想要從他們的身旁繞過去。

另兩個閒漢剛好站在了那黃牙閒漢的身後,挺了挺胸,將冷懷恩的去路擋得死死的。

“閃開。”冷懷恩的腳步頓住,蹙起的眉頭裡滿是不悅。

黃牙閒漢咂了咂嘴:“小娘子,不如跟哥哥們走,哥哥們帶你去個好地方。”

“閃開!”眼中寒芒連閃,冷懷恩像是隻將要炸毛的貓,警惕地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喲,聽口音還不是京城本地的,那更好!”黃牙閒漢喜出望外。

另外兩個跟在冷懷恩身後的閒漢,也已經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