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公子,有你的拜帖。”

第二天一早,冷懷逸剛從房間裡出來,就被龍武軍的人塞了份拜帖在手上。

於小暖從旁邊走過,隨口問了一句:“有人找?”

“嗯。”冷懷逸想了想,把資訊乾脆都告訴了於小暖,“謝家邀我會賓樓一敘。”

聽見會賓樓這個名字,於小暖的表情一下子古怪起來。

這裡應該不會有小燕子練劍吧?

看著於小暖古靈精怪的樣子,冷懷逸微抿著唇忍住笑意,目光炯炯地看向她的眼睛:“你可要陪我同去?”

“我才不去。”想到是謝葦杭邀請的冷懷逸,於小暖忽然覺得有點不爽,連忙轉開話題,“我這幾天還要去忙酒樓的事情,沒時間。”

看著於小暖嘴硬的樣子,冷懷逸的嘴角終於勾了起來:“要不我也不去了?”

“隨你的便……”於小暖裝作突然想起有事的樣子,溜溜達達地回了房間。

冷懷逸輕輕搖了搖頭,收斂了笑意。

現在的朝局還不太明朗,至少這幾天還不適合跟謝家接觸得太深。

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這次的殿試應該比往常來得都會快些。

託龍武軍給謝家帶了回話,冷懷逸悠閒地捧著書卷,在小院裡曬著太陽,一看就是一整天。

貢院裡的胡安道和謝大學士,卻是如同被火燒了眉毛,根本沒有悠閒的時間。

沒辦法啊,這位陛下的性子他們可是瞭解得很。

既然陛下讓人來催,那他的耐心,恐怕不會超過三天。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胡安道和謝大學士帶著一眾副考官,已經不眠不休地鏖戰了兩夜一天。

“妙文啊,妙文!”有人突然一拍大腿,高聲稱頌起來。

兩夜未睡的疲倦,似乎早已消失的乾乾淨淨。

其他考官都被他的呼喊所吸引,乾脆放下手中的試卷,起身圍到了此人身後:“實秋兄,快讀來聽聽!”

“好,你們聽著!”那考官清了清嗓子,高聲頌讀起來:“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眾,患上之人不欲其眾;不患士之不欲為,患上之人不使其為也……”

這次的考題之一,正是論取材。

一文既畢,考官們沉思片刻,有人撫掌:“果然妙文!”

胡安道掃了眼眾人的表情,心裡也有了底:“此文甚佳,可謂本場第一。”

謝大學士微微頷首:“只希望此子的其他文章,也能如此文一般。”

這篇文章的作者,正是冷懷逸。

他早知此次會試的主考官是誰,對他們的性格更是摸得明明白白。

主考官胡安道狡獪,謝大學士謹慎,但這兩人都有相同的特徵,那便是務實。

冷懷逸的這篇文章,字字都扣在了兩人的喜好之上,只要沒有意外,就沒有被黜落的道理。

文章既畢,考官們迴光返照的精神頭終於消耗得乾乾淨淨。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時,已經有好幾個人瞬間點頭有如啄米。

胡安道揉了揉自己滿是血絲的眼睛:“諸位,飯食已經備下,不如先歇上兩三個時辰,養好精神再戰。”

這提議瞬間得到了集體的響應。

熱烈的氛圍正如小院中諸人回應於小暖的提議時一般無二。

“我找鐵匠定製的物件應該好了,要不咱們直接過去試上一試?”於小暖招呼著眾人,還特意看了看羅語桃和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