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謝建安看著冷懷逸的畫,臉上時陰時晴,不知在想些什麼。

吵嚷持續了接近一刻鐘,場下諸人卻還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成知府苦笑,雙掌輕拍,吸引了場內的注意:“諸位,不如請冷解元來說說,此畫究竟有何深意?”

“對對!”

“冷解元,快講講!”

冷懷逸眉梢輕挑,淡淡地吐了幾個字出來:“你想到的是誰,便是誰。”

謝建安垂眸沉思片刻,忽然笑著對冷懷逸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逸之兄的畫妙,說得更妙,在下甘拜下風!”

冷懷逸輕輕頷首:“子安兄過譽。”

成知府聽見二人互稱表字,心頭頓時一鬆。

謝建安願意低頭,幫冷懷逸揚名,這是好事。

可冷懷逸早就知道,謝建安應該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自己的畫作贏了他,他主動認輸,反倒顯得自己大度。更主要的是,謝建安沒打算走仕途。像現在這種文會詩會,對於謝建安來說,輸贏不重要,只要能恰到好處地展示出自己的風度與才學,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可冷懷逸卻不行。要走仕途的人,儘量不要給人留下放浪或是不謹慎的形象。

一旦今天冷懷逸輸了畫作,那他就成了謝建安名氣的踏腳石。雖說不影響參加會試,可試問又有哪位上司會喜歡一個明知沒把握還硬要上場賭輸贏的愣頭青呢?

想到這裡,冷懷逸的眼睛微眯了起來。

他早就已經想到,謝建安接下來會怎麼做了。

果然,謝建安眼中的慵懶與淡漠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真誠:“逸之兄大才,改日在下延請兄臺過府一敘,還望兄臺賞臉。”

沒有能力的棄如敝履,有能力的立刻拉攏交心。

這是謝建安的一貫作風。

冷懷逸前世的幕僚,便有不少是透過謝建安這個渠道,收攏入冷府的。

想到這裡,冷懷逸雙眸微彎:“那是自然。”

看著兩隻小狐狸虛偽地勾心鬥角,成知府扯了扯嘴角:“既然謝公子已經認輸,那今日的文會,便以冷解元的畫為題吧!”

知府的話一出,諸生頓時又興奮了起來。至於當事人冷懷逸和謝建安的爭鋒,倒是再沒人多提一句。

轉眼已是華燈初上。

梁樓後院裡,於小暖跟三小隻正圍坐在桌旁。

“大哥怎麼還不回來?”小妹有些愁眉苦臉,手拄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門口。

於小暖揉了揉小妹的腦袋:“你大哥是去做正事了,莫急。”

咕嚕~

空蕩蕩的腸胃突然叫了一聲,老二不好意思地按了按肚子。

於小暖做的菜實在是太香了,這讓老二餓得更快。

“先吃月餅吧。”於小暖想了想,撿出一塊最大的遞到老二手裡,又掰了一塊分作兩半,大的給了老三,小的給了小妹。

蛋黃的油順著蓮蓉往外冒,小妹的眼睛頓時放了光:“哇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