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許仙哼著小曲兒浪蕩在馬上走的不緊不慢。

好容易出門了,還不許他自己給自己放個假?!

此時天色已晚,錯過了宿頭的許仙正打算找個地方隨便對付一晚。

然而遠遠的,便看的居然有燈火閃過。

許仙楞了一下,砸吧著嘴尋思這荒郊野地的哪兒來的人家?!

策馬走近一看,這卻不是戶人家。

而是間酒肆,昏黃的氣死風燈下“酒”字的大旗“呼啦啦”的隨著一股不知哪裡吹來的風,不住的搖晃著。

而酒肆裡更是人聲鼎沸,十來條漢子分坐三桌。

還有流鶯半露出了肚兜和頸項一片白皙,與這些個漢子們調笑嬉鬧飲酒。

許仙的踏入似乎並未引起他們的注意,倒是小二模樣的的漢子恭敬上前來給許仙作揖。

“喲!這位爺,您是住店還是打尖兒吶?!”

這小兒生的尖嘴猴腮,模樣像只老鼠倒多過像個人。

看著他的模樣許仙灑然一笑:“這等光景,某不住店難道還睡荒郊野嶺去麼?!”

那小二見狀不由得為難了起來,對著許仙拱手便道:“這位爺,若是住店便對不住您了!今兒小店客房全都滿了,您看……”

許仙看了眼這滿堂酒客倒也理解,道:“有柴房也成,若是實在為難便罷了。”

這小兒倒是沒想到許仙這麼好說話,他還以為身形魁梧的許仙得鬧一鬧什麼的。

沒成想許仙居然問起了柴房,還說實在為難就算了。

便是這個時候,一個胖乎乎的人影走了過來。

這人生的很是肥碩,一雙眼珠子在大圓盤的臉上雖然猶如豆子,可雙目裡卻是閃爍著絲絲的精光。

便見他對著許仙便是一個長揖到底:“這位相公,讓您住柴房實在不該,不若您……再找個住處?!”

便是在這個時候,猛然間三張酒桌的飲酒划拳聲猛的一頓。

許仙恍若未覺,哈哈一笑。

“掌櫃的若是為難可直說,某不是那等強人所難之人。”

掌櫃的目光閃動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沒有變化。

卻見他拱手作揖,笑眯眯的看著許仙。

“哎呀!相公不介意自是最好,老朽且領相公去看看!若是相公願意,今晚住下來便是了。”

掌櫃的話音剛落,那剛剛全然消失的嬉笑聲、鬨鬧聲再次響起。

許仙也沒說話,笑眯眯的跟著掌櫃便往外走。

直至兩人離開了喧囂的酒肆,胖胖的掌櫃才低聲對著許仙道。

“這位相公,老朽勸您走這是為了您好。”

掌櫃的聲音低不可聞,許仙卻能夠清晰的聽到:“若是在此宿上一晚,對您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許仙看著這胖胖的掌櫃,拱了拱手。

“有心了!既然某敢住下,亦是有所準備的!且這時節若是我走了,掌櫃的怕是回去不好交代罷?!”

掌櫃一聽,猛然轉身看著許仙。

好一會兒了,才哈哈一笑:“相公的這話,讓老朽想起了一個人吶!”

“哦?!掌櫃的想起來誰來了?!”

“錢塘府,殺人許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