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如皇叔所言,削去齊王爵位,貶為庶民,流放至宜川,永不召回。”楚鶴軒的聲音就像是暗夜中劃過了一道清冷的星子,嘴角雖帶著淺淺的笑,卻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情緒波動。

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若還有所不滿,那就未免太拎不清了,饒是楚廉也清楚,不可將他逼得太緊,兔子急了都有咬人的時候,何況還是他。

“陛下英明!”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楚鶴軒卻懶得聽,丟下一句話,拉著凌陌裳拂袖離去。

“其他的事,就交給皇叔處理吧。”

“恭送陛下……”

直到楚鶴軒遠去,太后這才跑過去抱住了齊王,不停的搖頭,“是母后害了你……”

“不關母后的事,兒子從未後悔過。”

“若嫌你的命太長,你大可以再多說一個字。”

忽而,楚廉冷冷的掃向了齊王,此話一出,就連太后都被鎮住了,忙捂住了齊王的嘴,微微搖頭。

不管怎樣,能保住齊王的命已是不易,太后自然不想再生事端。

離開後,凌陌裳難得安安靜靜的任由楚鶴軒拉著,竟然沒有掙脫,走到半途,她突然氣呼呼的問:“你不覺得他們太過分了?這明擺著欺負人啊。”

楚鶴軒一臉不解,“過分?什麼過分?”

“齊王都帶著兵攻進皇城了,這都能放過,而且他的人還差點傷到本座,要不是本座尚有……咳,總而言之,這可不像你。”

就小皇帝那種斤斤計較一肚子壞水的人,會放過齊王?怎麼想都不可能。

聽到這話,楚鶴軒笑了起來,轉過身看向她,挑眉問:“那你覺得朕應該是什麼樣的人?”

“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狠辣無情、居心叵測、笑裡藏刀、揣奸把猾……”

她好似把畢生所學的成語都用上了,絞盡腦汁努力想的樣子莫名有些可愛,楚鶴軒揚起嘴角,緩緩靠近。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覺得朕會被欺負,甚至還想為朕打抱不平?”

沒見過這麼得寸進尺的人!凌陌裳撇撇嘴,冷不丁的推開了他,“笑話,本座會為你打抱不平?簡直是痴人說夢!”

雖然有那麼一刻,她確實恨不得恢復原身噴了那群咄咄逼人的傢伙!

不過轉念一想,楚鶴軒又豈是池中之魚,之所以忍讓,是因為時機不夠,也還未觸及底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