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默默將最後一口酒乾掉,起身走出了房間。

他的腿有些微跛,是以前去要債的時候被錢仁平手底下的小混混打斷的。

他坐在屋簷下,點了根菸,默默地抽著。

晚上,夫婦二人關好了院門和房門,走進臥室。

敞開的窗戶,對流出令人愉悅的穿堂風。

二人躺在涼蓆上,各自搭了個薄被蓋住胸腹。

聽著外面依稀傳來的車聲和人聲,男人忽然道:“我們去年合作社分了好多錢?”

婦人開口道:“一萬多,產業園搞起這麼大陣仗,結果還沒得霍幹部當年一半。詹寶興真的是良心都遭狗吃了!”

男人沒有接話,屋子裡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陣,男人才又開口了,“聽說他們後面幾批的樓房,到處都是問題?”

“那是哦!沒住好久,頂樓漏水,廁所沖水的爛了,電線又燒了。還是我們這兩批運氣好,住進來幾年了,啥問題都沒得。”

男人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床頭櫃上摸出煙和火,默默抽了起來。

婦人看著他的背影,抿著嘴,揪著被子不吭聲。

“算了,那四萬塊錢我不要了。”

冷不丁地男人開口說了一句。

婦人勐地坐起,男人扭頭看著她,“你莫怪我。”

“瓜婆娘才怪你!”婦人忽然笑了,笑著捶了他一拳,然後眼角就有淚滾了出來。

“哭啥子嘛!那算了,我還是要!”

婦人恨恨地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不許變了!不要就不要!我們自己又掙就是了!”

男人點了點頭,拍了拍大腿,“錢嘛,紙嘛,沒得了又掙。良心要是壞了,一輩子瞌睡都睡不踏實!”

婦人抹了抹眼角,“對頭!”

男人哼了一聲,“你一天頭髮長見識短,還點評起我來了!”

婦人不說話,默默伸手,在腰間的肉上又擰了一把。

男人齜牙咧嘴地低吼道:“爪子嘛,今後不用了咩!”

“不用!就是不用了!”

“狗日瓜婆娘,你要翻天了!”男人把菸頭一滅,轉身就壓了過去。

十幾分鍾過後,婦人靠在男人的胸口,“老公,我覺得你今天特別像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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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嘿嘿一笑,“你說的哪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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