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江湖佛教興盛,頗為團結。

俗話說的好,正邪不兩立、只是令人無語的是,這世界的正邪卻是佛門和魔教對立,道家雖然有大宗師高手,威勢卻並不比得上佛門強盛。

其一乃是道家散漫,追尋自然,並不熱衷於宣揚名聲。

其二, 道家弟子雖然眾多,卻也不會跟佛門一樣,每個寺廟都養活了一堆人。

再加上佛門團結,有事一起上,威勢驚人,高手眾多。因此這江湖上的正道乃是以佛門為魁首,再加上各地豪強幫襯,與魔教對立。

魔門分崩離析,互不統屬,再加上喜歡內鬥,哪裡是什麼慈航靜齋的對手?因此祝玉妍哪怕聞名江湖風華絕代,一身實力超越師傅不少,卻依舊被佛門摁著打,可以說正面懟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雖然正邪不兩立,兩派之所以欣欣向榮,正因為彼此敵對。若是忽然一排倒了,恐怕就會有新的派系出現。也正因為如此道理,再加上祝玉妍也手段不凡, 這些年魔門反而有些抬頭的趨勢。

就是不知道這是祝玉妍和梵清惠的默契,還是梵清惠真的壓制不得祝玉妍了。

有人說過:女神放的屁都是香的。

江湖上有一位多情公子名曰候希白, 手持美人摺扇行走江湖, 喜好出入青樓楚館,立志要將佳人最美的一刻話下。

只是此刻卻有一位絕世佳人名震江湖,就是不知候希白看到佳人此刻的質態會不會三觀崩裂。

樹林幽暗,天上暗無光彩。

綰綰坐在高高的纖細樹枝上,那小腿凌空,晃動著一雙白嫩小巧的玉足,帶來陣陣悅耳的鈴鐺聲。她揚起纖纖玉手捏著小巧瓊鼻:“師傅啊,你還未好嗎?”

地面上,草叢中。

祝玉妍腳踩兩塊青石,裙襬攏到腰間,她鼻孔塞著兩團破布,抬起頭瞧了瞧上方的綰綰沉聲道:“再等會。”

綰綰撇嘴,瞧見師傅這姿態,她眼珠子一轉忽然噗呲笑道。

祝玉妍黑著臉抬頭看去:“你笑什麼?”

她有些氣惱,別看她祝玉妍大名鼎鼎,但是再好的美人也擋不住五穀輪迴之事、這行走江湖瞧著瀟灑,不過碰到這等尷尬事情的時候,那就真的要人命了。好在綰綰是自己人,而且又是她親手養活長大。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這綰綰在她面前有些無法無天,規矩倒是少了許多。

綰綰捏著鼻尖靠在樹幹上,那雙小巧的玉足抬起並在一起踩著樹枝,小嬌軀一抖一抖的笑道:“師傅誤會了,徒兒不是笑話你呢。徒兒是想,那慈航靜齋的人被稱為仙子,一旦走入江湖,那群臭男人就追著跟著討好,什麼不要臉的好聽話都說的出口。哎呀,就是不知道這群仙子是否也跟師傅一樣,荒郊野外的就撩起裙子不管不顧的。”

祝玉妍目光呆滯,隨即想到慈航靜齋的仙子也跟自己一樣,頓時忍不住勾了勾,頗為解氣的樣子。但是隨即她反應過來,這綰綰還是嘲笑自己。

祝玉妍繡眉一瞪,沒好氣道:“安隆戰死,那莫名冒出頭的什麼昆大師來歷不明,但是能殺了安隆,證明他實力不錯。不管如何說,安隆都是我聖教中人。此次出山若能拿下那昆大師,也算揚我陰癸派名頭,對為師後續計劃有用。”

綰綰眯起雙眼:“師傅,你說那真是佛子轉世嗎?徒兒聽說他三言兩語就指點天刀突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如此的話,那此人武功高到了什麼地步,你我師徒前往莫不是要羊入虎口?”

祝玉妍噗嗤一笑:“宋缺本就是江湖決定,再突破難道還能超越了大宗師嗎?若真如此,恐怕就破碎虛空而去了。”

綰綰點頭:“師傅說的有理,只是徒兒還是害怕,傳言的如此嚇人,徒兒還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哩。”

“有什麼好怕的,我祝玉妍雖然不是大宗師,但是大宗師來了我也不懼。綰兒,你膽子何時這般小了?”

“不是徒兒膽子小,只是徒兒琢磨著,你我師徒這千里迢迢的送上門,若不是對手,到時候連個跑回來報信的都沒有。”

祝玉妍繡眉一揚:“荒謬,為師豈能如此不濟?就算不是對手,跑還是跑的掉的。若是那人沽名釣譽,為師千里迢迢過去取了他人頭,到明年他墳頭的草都半尺高了。”

綰綰捏著鼻樑咯咯咯的笑:“師傅說的好有意思,別人是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師傅這是千里送草,頗為狠辣呀。”

祝玉妍一想,等那人墳頭草長得老高,可不就是千里送草?她忍不住嘴角一勾,無聲的笑了幾下。隨即繡眉一皺,有些不自然的彎腰撿起地面的碎石頭,隨即咬了咬牙颳了過去。

剎那間祝玉妍臉上表情古怪,齜牙咧嘴。

最後憤憤的將石頭扔的老遠:“綰兒,扶我一下,為師腿軟了……”

綰綰跳下大樹,攙扶著祝玉妍起身,師徒兩個踩著樹林中的枯樹枝往前走去,最後來到一個小譚邊,祝玉妍解開衣袍走入冰冷的寒潭:“為師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