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還沒有舉兵造反,就被劉襄給直接鎮壓了,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前一秒還是諸侯王,下一秒直接淪為朝廷要犯。

劉長要造反是鐵證如山,天下無人指責皇帝劉襄殘害劉氏骨肉之親,都紛紛稱讚劉襄仁義,為了保住皇叔劉長的性命,三番兩次的拒絕了大臣們要求依法懲治淮南王的諫言。

最終迫不得已,才派廷尉去抓捕淮南王,即便如此都免去了淮南王的死罪,實在是仁義之至。

歷史上漢文帝劉恆面對這位淮南王也是採取的釣魚執法,後世之人曾評價:“文帝雖不若鄭莊之陰刻,然從表面上觀之,毋乃與鄭主之所為,相去無幾耶!”

“況於重厚少文之周勃,常疑忌之,於驕橫不法之劉長,獨縱容之,暱其所親,而疑其所疏,謂為無私也得平!甚矣,私心之不易化也!”

劉長的叛亂結束後,一直躲在暗處的南越王趙佗也重回大眾視角,向世人證明自己仍存活於世。之前的死訊是假的,只是為了讓淮南王劉長露出狐狸尾巴。

在趙佗的親筆書信傳到南越國後,躁動不安的南越國又安分了起來,南越國臣子知道趙佗還活著後,都很開心,只有一個人不開心南越國丞相呂嘉。

呂嘉一貫支援南越國獨立,不願意使南越國歸順漢朝,主張以南越人治理南越國,反對漢朝干預南越國內政。

呂嘉本以為可以利用趙佗身死淮南國之事,挑起南越人反抗漢朝的情緒,沒有想到趙佗死而復生,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呂嘉在今越南的評價還是挺高的,有南越史學家稱其是越南“第一個民族英雄”。)

廷尉吳公與南越王趙佗一同踏上了前往長安的旅途,關於對劉長相關黨羽的處理結果則被快馬加鞭的送到了長安。

溫室殿內,劉襄翻看著吳公對淮南國一眾官員的處理結果,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了繡衣衛的配合,吳公輕而易舉的做到了賞罰分明,穩定了淮南三郡的秩序。

“中行說,你覺得朕對七皇叔的處理是否妥當?”劉襄放下奏書,問向一旁的中行說。

“陛下是淮南王的侄兒,出於維護劉氏宗親感情的緣故,對於淮南王十分放縱,甚至允許淮南王自行任命丞相和中尉。依臣看來,陛下的做法是符合人之常情的。”

“可惜淮南王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陰謀造反。陛下沒有依法處死淮南王,只是流放淮南王,更彰顯了陛下對親情的看重。臣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淮南王畏罪自殺。”

“淮南王從出生至今從未受過挫折,高皇帝、高後、孝惠皇帝以及陛下都對淮南王寵愛有佳,如今淮南王淪為罪犯,臣怕淮南王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落差,自行了斷。若是淮南王死在了流放的路途上,陛下恐怕會落下殺害叔叔的惡名,”中行說恭敬道。

“這確實是個難題啊!”劉襄聽完中行說的見解後嘆息道。

歷史上漢文帝平定淮南王劉長叛亂後,劉長就絕食自盡了。當時的人們卻普遍認為對於劉長之死,漢文帝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能相容。”這句童謠在劉長身死後廣為流傳,漢文帝迫於輿論壓力,將劉長的四個兒子統統封侯,待其三子成年後,使三人平分淮南國三郡而封王。

劉襄可不想如同漢文帝一樣,把到嘴裡的肉吐出來,淮南國既然已經除國,就不應該死灰復燃。

“中行說,傳繡衣都尉入覲。”劉襄沉聲道。

“是。”中行說恭敬道,連忙去請朱昕來溫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