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嬰捱了劉襄一頓噼裡啪啦的臭罵,羞愧的低下了頭,大氣也不敢出。

若皇帝尊敬他夏侯嬰,那他夏侯嬰還是開國元勳;若是皇帝反感他,他夏侯嬰同樣也能被扣上陰謀造反的帽子。周勃的下場就是一個教訓,和皇帝對著幹,準沒有好果子吃。

夏侯嬰此刻心裡十分懊悔,自己幹嘛要沒事觸怒皇帝啊!自己就是一個太僕,老老實實給皇帝駕車就行了,保住晚節才是最重要的啊。

即便是百官之首的右丞相張蒼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皇帝的黴頭,只能眼睜睜看著皇帝藉助這次事件打壓軍功貴族集團。

劉襄訓斥群臣的樣子,讓張蒼不禁想到了當年的高皇帝,厚黑無情,深諳帝王心術。

高皇帝說韓信、彭越有罪,那韓信、彭越就是有罪。誰對誰錯,全是皇帝說了算。

張蒼知道眼下這個場面,還是要明哲保身最好。正如劉邦當年能把蕭何奉為大漢開國第一功臣,也能把蕭何關入大牢,今天劉邦的長孫劉襄同樣可以把他這位右丞相關入牢獄。。

見朝堂上沒有人再敢公開給那幾名徹侯求情,劉襄沉聲道:“繡衣都尉。”

“臣在!”朱昕起身恭敬道。

“將那二十三名徹侯的罪證呈上來!”劉襄沉聲道。

“回稟陛下,那二十三名徹侯的罪證不在臣的身上,而在殿外。”朱昕恭敬道。

“這般重要的東西,你不怕丟失嗎?快去殿外拿來呈與朕。”劉襄不滿道。

“是!”朱昕恭敬道,轉身去殿外取罪證。

不大一會,六名侍從費力的抬著三個大竹箱走了進來,引得群臣側目觀望。

“回稟陛下,那二十三名徹侯的罪證在這兩個竹箱內,剩下一個竹箱裝的是一些豪強大姓謀反的罪證。”朱昕指著箱子恭敬道。

“這麼多啊!”

“看來留侯他們是在劫難逃了啊!”

“唉!自作孽,不可活!”

群臣在知道這二十三名徹侯的罪證有兩個大竹箱那麼多後,都明白這些徹侯完蛋了。

要知道現在紙張已經普及開了,官員一般使用的都是紙張而不是竹簡了,紙能裝滿兩個大箱子,可見他們犯下的罪行何其多啊!

“諸位愛卿很震撼吧!朕同樣也很震撼。這還是要紙來記錄的,若是換成竹簡, 恐怕這前殿都放不下, 罄竹難書啊!你們當中若有人想要替那二十餘名徹侯求情,先看完這些奏書再說吧!”

“人情得足,苦於放縱,快須臾之慾, 忘慎罰之義。惟諸將業遠功大, 誠欲傳於無窮,冝如臨深淵, 如履薄冰, 戰戰慄慄,日慎一日。”

“在上不驕, 高而不危;制節謹度, 滿而不溢。爾等要敬之!戒之!”劉襄沉聲道。

“臣等謹遵陛下教誨!”群臣齊聲道。

“御史大夫申屠嘉、廷尉吳公、繡衣都尉朱昕,著爾等三人共同審理這二十三名徹侯的案件,不得有差誤。”劉襄沉聲道。

“謹遵聖喻!”申屠嘉三人恭敬道。

“散朝吧!”劉襄淡淡說道。

“陛下長樂未央!”群臣齊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