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請講。”劉禮連忙說道,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寡人從臨淄至彭城,一路上並未起刀戈,沿途城池皆大開城門歸降,即便是昨夜大戰,兩軍損失也極小。”

“寡人完全可以替叔父擔保,證明叔父沒有隨同楚王叛亂,而是因不願與楚王同流合汙,被軟禁於彭城。只是…”劉襄說到此處停了下來。

“只是需要我公開痛斥楚王,以彰清白。”劉禮自嘲一笑道。

“楚國叛亂已成事實,叔父在楚國一直飽受楚王冷落也不是秘密,若是叔父想要替楚元王復仇,必須如此為之,還請叔父莫要感情用事。”劉襄沉聲道。

劉禮內心陷入了鬥爭,他如果公開反對劉郢,固然可以保持自己的地位,可就和楚王一脈的諸位兄弟反目為仇,從此就是陌路之人。

但若是就這樣死去,劉禮也不甘心,他一直不滿意父王劉交對劉郢那麼寵愛,忽視了對他的關心。劉交氣急攻心死後,劉郢繼承了楚王爵位,劉禮永遠忘不了劉郢接受自己跪拜時的冷臉。

“我會向朝廷上奏書,陳述劉郢的罪過,將劉郢的狼子野心昭告世人。”劉禮緩緩說道。

“叔父多次力諫楚王不要反叛朝廷,面對楚王威逼利誘沒有屈服,侄兒佩服至極,一定會向朝廷陳明情況,還叔父一個清白。”劉襄緩緩說道,似乎忘了昨天還和劉禮兵戎相見的事情。

“齊王能夠洗刷本侯的冤情,還本侯一個清白,如此大恩,本侯銘記於心。”劉禮感激涕零道。

劉禮也秒入戲,直接搖身一變成了吳楚叛亂的受害者。

劉襄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吳楚叛亂之後,呂后必會除吳楚兩國,打壓劉姓子弟。吳楚兩國經此之亂,短期難以恢復元氣,劉襄還是要讓劉姓宗親保持一定的力量,這些都是他日後和功臣集團扳手腕的資本。

“叔父剛脫牢獄之災,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小侄就先告辭了。”劉襄緩緩說道。

“多謝齊王關心,楚國亂局還望齊王多多相助。”劉禮感激道。

劉襄既然暫時掌管了楚國,自然要趁機插入自己的人,為自己謀利,劉禮也是明白自己當下的處境,對劉襄的行為表示默許。

“大王,穆生和白生兩位先生在前方花園亭子等候大王。”許文一直在門外等劉襄,見劉襄出來馬上說道。

“哦!寡人倒要去討教一下這兩位大儒。”劉襄笑著說道。

“大王,這邊請。”許文恭敬道。

亭子

“穆兄,你我兩人恐怕九泉之下無臉面對先王了,你我擔心的禍事還是發生了。”白生緩緩說道。

“唉!你我多次勸諫大王,可惜大王被仇恨矇蔽雙眼執意如此啊!楚國怕是不保了!”穆生嘆息道。

兩人被放出牢獄後並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而是為楚王一脈的命運而擔憂。

“兩位先生竟然不怨恨楚王,反而為楚國而擔憂,真是心胸寬廣啊!不虧為當代大儒,請受寡人一拜!”劉襄恰巧聽到兩人對話,立刻恭敬一禮道。

“大王萬萬不可,真是折煞吾兩人啊!”申生和白生連忙回禮道。

“兩位先生都是當代高人逍遙自在,受楚元王之邀才出任楚國中大夫,卻被楚王劉郢軟禁,寡人此拜乃是替楚王一脈向兩位先生賠不是。”劉襄緩緩說道。

“劉姓宗室有大王這樣的子弟何愁不興啊!”穆生讚歎道。

“先生謬讚!這次寡人還有一事求助兩位先生。”劉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