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想幹什麼?有什麼是抱著得罪一位堪稱恐怖的非凡者的風險還要實現的?

“隔得時間太久了,如果僅憑著血脈的關係很容易失敗,但這裡還有別的可以利用的東西。”阿茲克低沉的嗓音裡彷彿蘊藏著即將爆發的火山。

“別的東西?”克萊恩好奇的問道。

阿茲克走到了地下室的一個角落中,背對著克萊恩,擋住了他的視線,伸出了右手,直接按在了一塊平平無奇的磚塊上。

地下室的環境一下子陰冷森然到極點,祂的右手掌面瞬間被腐蝕,滲出的血液轉化成了一灘灘紫黑色的汙泥,整個手臂也因受到傷害,自發的覆蓋上了墨綠色、佈滿了神秘花紋的蛇鱗。

阿茲克的表情變得極為冷漠,整個人的氣場也變得身份陰沉、威嚴,似乎在逐漸向著另一個人格滑落。

那塊平平無奇的牆磚似乎是吸收了足夠的血液,像是被橡皮擦抹除一般,飛快淡去了痕跡,只剩下了正在不斷蒸發的汙泥和一本藏在牆中的筆記。

阿茲克用完好的左手取出了牆中的筆記,右手錶面則浮起了一層虛幻的幽蘭火焰,迅速平復了他的傷口。

他拿著那本筆記走至棺材前,調動了棺材內他孩子屍體中殘留的靈性。

哇!哇!哇!克萊恩突然聽見了嬰兒的哭聲,感覺四面八方都充斥著難以描述的視線。

他猛地轉身,拔除了左輪,在原地舉槍環視著四周,發現阿茲克仍極為平靜的站在棺材前,但四周的空間似乎已經失去了上下左右的概念,到處都充斥著難以理解的抽象符號,七道靈光封鎖了天空,此時的地下室猶如值夜者資料中描述的靈界!

忽地,克萊恩看見周圍冒出了一團團迷霧,似乎有無數巨大的、長著火焰般眼睛的兇獸藏匿其中。

阿茲克此時高舉起了筆記,那本筆記自動翻開,書頁上騰起了金色的火焰,數條泛著幽綠的資訊流聚集而來,附在書頁上,凝成了一段段有精靈語書寫而成的文字。

阿茲克見狀合起了筆記,周圍的一切異狀瞬間消失不見,地下室恢復成了他和克萊恩剛進來時的樣子。

他看了看筆記中多出的文字,不由地付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便將筆記遞給了克萊恩。

“因為涉及0級封印物,這上面只記載了一些模糊的線索,我無法得到準確的結論,只能靠著一些直覺進行猜測。”

“呵,這本筆記和占卜家存在一定的關係,或許可以幫到你,不過一定要小心,不能隨意念出上面的內容。”阿茲克邊轉身合攏棺材蓋子,邊低聲解釋道。

克萊恩好奇地看了一眼筆記的封面,沒發現什麼異常後,就立即寬慰了對方一句:

“不用在意,沒找到是正常。”

阿茲克又低頭看了一會他兒子的棺材後,緩慢的轉過了身,領著克萊恩離開了古堡,像馬車方向走去。

在路上,他的情緒依然低落,直至看見仍停在夜色中的馬車時,他才低沉地說道:

“等這件事過去,我想我會辭職離開廷根,去記憶中熟悉的地方,去尋找我的過去。”

克萊恩難掩心中的好奇,不自覺得抓緊了手中的筆記,開口問道:

“阿茲克先生,您知道到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阿茲克突然停下了腳步,四周一下變得幾位寧靜,只剩下了夜梟的叫聲和清脆的蟲鳴仍迴盪在荒蕪的道路上,他默然幾秒道:

“我,我或許是一個活了很久的人。”

“我只記得自己在第四紀末,我在一位朋友的幫助下,逃離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存在,當然我也因此付出了代價,就像現在一樣。”

“我失去了大部分記憶,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復活,過著不同的人生......不,或許那不是一位朋友,而是......”

阿茲克突然陷入了沉默,他似乎又回想些了什麼,又似乎難以想其重要的部分,思緒一下子滑到了時空的邊緣。

有過了好久,直到車伕不耐煩的搖響了鈴鐺,他才回過了神:

“那似乎是另一位偉大的存在,今天已經不早了,謝謝你陪我來這裡。”

克萊恩見阿茲克的思緒不再深陷在過去中,忙趁機提到:

“阿茲克先生,不知道能不能懇請您幫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忙?”

阿茲克輕輕頷首道:

“你需要我做什麼?”

克萊恩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說出了,請求對方幫助自己製造可以藉機取出30782的機會。

阿茲克看著克萊恩的眼睛,突然笑了笑,迅速轉過了身,邊登上馬車,邊說道:

“沒問題,我會提前告訴你地點和時間,足夠你做好準備。”

克萊恩聽著這足以稱得上慈祥的回應,嘴角一抽,便立刻跟著做上了馬車,離開了拉姆德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