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伯指揮民族樂團,演奏華夏的一首家喻戶曉且極其著名的二胡協奏曲。

《二泉映月》。

就這曲子,但凡是個剪輯影片的,在“悲慘”環節一定都會擷取。

畢竟,這開頭屬實太經典了。

俗話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但悲傷帶給人的難受卻驚人的一致。

這首曲子來入手華夏民族樂,既可以避免太多冷門樂器,又可以更方便的感知華夏文化韻味。

在海外,這首曲子實際上也非常的有名。

這一次,雖然樂團還是那個樂團,但換了個指揮以後,這悲傷的質感明顯不一樣了。

悲傷的表現方式是可以有很多感覺的。

在格魯伯的風格影響下,這次民族樂團演奏的二泉映月,頗有一種非常東西合璧的感覺。

帶有不少維也納的質感。

維也納人在藝術的表達上很有一種抒情與樂觀。

所以,即使展現“悲”的感覺,依然浪漫抒情。

並且可以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悲傷之下是蘊含一種希望的。

當這種希望在悲傷的衝擊下,如夢幻泡影般破碎後,帶來的那種“悲”更加觸動人心。

什麼樣的悲傷最悲傷?

自然是有著快樂做對比。

有著美的對比。

然後將美與快樂撕碎,這便成了“悲”。

而格魯伯獨屬於維也納人的那種樂觀,更是讓《二泉映月》變得精髓起來。

二泉映月,可不是純粹的悲。

而是一種悲涼中,隱含著對幸福的嚮往,光明的渴求,自由的追尋。

這是一種泣求。

以及於悲涼中展現出的一種抗爭精神。

這才是二泉映月的神髓!

有人覺得二泉映月就該是純粹的悲,那其實是一種誤讀。

如果單純是悲,那麼二泉映月永遠不會成為華夏音樂的傳世經典。

因為華夏文化從來不會是如此的淺薄。

在悲涼中,你可以看到江南園林的美,太陽普照的光明,璀璨盛世的幸福。

這才是外表悲涼破敗的瞎子阿炳,內心真正渴求的世界。

格魯伯的指揮,真的是太有特點了。

不是浪漫主義,不是現實主義。

更像是一種結合體。

能於現實中,感受到那浪漫的氣息。

一曲結束後,全場的音樂家紛紛鼓掌。

這裡可以說是匯聚了兩國最精英的音樂家,可以折服這些觀眾的,那必然不會是簡單的貨色。

鞠一躬後,格魯伯開始講話。

忍不住看了一眼下方的李少傑,旋即開口道。

“首先,能有這次交流的機會,我感覺非常的幸運,我可以見識到華夏優秀的音樂家們,並與他們展開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