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任紅昌突然苦惱了起來。

當然,她其實一直都很苦惱:畢竟老董最近監視嚴密,不能同上線取得聯絡,實在挺煩人的。

可這兩天,是苦惱上加苦惱,超超級加倍的那種。

比如此時去老中醫華佗那裡取了湯藥,剛來到老董營房前,便看到典韋光著膀子,露出有型有款的肌肉在一下下舉著石磨。

雖說現在是初秋,可秋老虎絲毫不亞盛夏的酷烈。一顆顆汗珠在遒勁有力的身上,匯成一小團的溪流,又流到茂盛的胸毛間……

看到自己看向他,典韋不由更賣力了。不僅如此,還擺出一個個奇怪的姿勢,似乎想讓自己看清那具雄壯男性軀體的魅力。

然後,貂蟬也流汗了。

是冷汗。

正當她渾身一個激靈,打算將看到的一幕從腦海中甩出去,典韋似乎還有些著急,一把舉起井邊的木桶,‘嘩啦’將自己澆個透心涼。

水花飛濺,在陽光下的照射下晶瑩剔透,時間都彷彿暫停了起來。他搖動著腦袋,帶動狂亂的秀髮飛舞,健壯的肌肉也愈加顯得清晰誘惑……

溼身,不僅僅是吸引,簡直是赤裸裸的勾引。

愣在原地半天的貂蟬,整個人都傻了,腦海中不斷迴盪著人生三大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什麼?……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想著趕緊把藥湯給老董送去,不曾想剛邁動一步,又差點撞在一個人身上。

仔細一看,張遼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面前。

“任小姐,昨晚……”張遼明顯比典韋羞澀了些,磕磕巴巴地剛說兩句,臉型都變得僵硬起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貂蟬更無語凝噎。

昨天下午,張遼命士卒送了一張紙條,說是有事相商。貂蟬也不知究竟何事,自然趕去赴約。

結果,發現張遼原來是要請自己吃飯。

她絞盡乳汁也想不出,兩人之間有啥好吃的?

不過吃就吃吧,尋常一頓小食也無所謂。

可看著一桌子的碳烤羊排、蔥爆肥腸、紅燜狗肉、油炸酥雞、醬香大骨頭……貂蟬瞬間沒了胃口。

張遼卻吃得賊香,還不怎麼說話,得貂蟬主動找話題。

“張司馬大熱天吃這麼油膩,不怕腹脹麼?”

“不怕,少時跟阿韋一塊兒舉幾下磨盤,較量下武藝,自然就消化了。任小姐別客氣,快吃啊……”

那一晚,貂蟬對張遼瞭解了不少。

知道張遼最喜愛的是讀兵書、鑽研兵法,志向是掃平塞外異族、一雪先祖之恥。因為他本姓為聶,乃前漢是‘馬邑之謀’聶1的後人。

後來被老董灌輸很多‘以戎制戎’、‘治理天下不能只靠打打殺殺,更多的還要懂人情世故’。

以及什麼‘天下民族是一家’、大漢要‘兼收幷蓄、民族大融合’的思想後,他便開始覺得老董說得也有些道理。

目前呢,他在老董營中也很滿意,覺得只要用心勠力辦事、奮勇拼殺,就會有光明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