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神色也跟孫策一般懊惱起來:“可惜在這等地形,騎兵根本施展不開。難怪之前牛中郎兩萬精銳西涼鐵騎,連六萬餘的白波賊寇都打不過。”

“河東、太原、西河,尤其是上黨郡中,的確溝壑林立,鴻溝寬闊。攻心白波賊的話,騎兵作用不大。”

周瑜微微一笑,道,“但雁門、雲中、定襄、五原、朔方和上郡,皆是騎兵大展神威的地處。”

“且相國此番並未因地形不利而未帶太多騎兵,乃是因三千精騎外加匈奴遊騎已然夠用,且不要忘了,皇甫太尉那裡還有一萬騎兵……”

聽到這裡,老董忍不住插嘴:“瑜兒說得不錯,打仗也要精細,沒必要一開戰就暴兵壓過去。”

說著,又看向一旁的馬超:“更何況,霍嫖姚第一仗只用了八百騎兵,給爾全副武裝的千餘騎,難道還不夠麼?”

“當真?”一聽這個,馬超神色大喜。

孫策就奇怪了:“爸爸,為何只單獨跟他說,難道這次不打算讓孩兒統領騎兵了麼?”

“不是。”老董擺手,道,“只因你已叫我‘爸爸’了,他還沒有屈服。”

說著,似笑非笑地看向馬超。

“嘁……”在洛陽期間,馬超已經歷很多次這樣的事件,卻始終沒讓老董如願:“白日做夢!”

“爸爸!”孫策便急了,道,“你若這般喜新厭舊,很容易先失去我這個孩兒的!”

“嘁……”老董也一撇嘴,全然不在意,“汝在演武堂考完試後,還複習麼?見過釣上魚後,還給餵食兒的不?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若是能讓瑜兒……”

周瑜聞言,當即悄悄勒馬離老董遠了點,同樣小聲嘀咕:“白日做夢……”

嘗試又一次失敗,老董卻毫不氣惱:人生重要的從來不是結果,而是在於過程。以前他不理解為何會有人那般變態,非逼著人喊爸爸。

直到自己成了變態,才知道原來這種挑戰過程,那是真滴爽!

可惜還沒過三天,到安邑後他就爽不起來了。

見到皇甫嵩後,他只是客氣了一句:“義真吶,這一年多辛苦你了。”

然後,皇甫嵩便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種:“嗯,的確挺辛苦的……”

“嗯?……”記憶中那個愚忠且謙虛的皇甫嵩,是這副模樣麼?

再看蓋勳、皇甫酈、皇甫堅壽等人,都一副幽怨鬱悶的神色,老董才意識到事情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到底怎麼了?”

“還能如何?”皇甫嵩出身簪纓世家,還算客氣含蓄,脾氣剛直暴烈的蓋勳就不慣著老董了,“只是一些白波賊寇,義真一年多好幾次都能平滅,全因你每次一連十二道金牌,才使得他們逃出生天……”

可不,大漢第一名將皇甫嵩,怎麼可能一年多連白波賊都剿滅不了。

拖後腿的一直是老董。

甚至蓋勳都懷疑,他就是怕皇甫嵩再立軍功,聲望蓋過他這個相國。

老董也委屈,道:“老夫不是愛民如子麼……義真你其他方面都很好,就是剿賊方面太狠了。”

“不是長社放火,就是河北坑殺十萬百姓……”

“那是作亂的賊寇!”

“那是老夫的親親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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