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都是“趙”沒錯,趙稷卻是秦國正兒八經的公族,跟趙伯魯的“趙”是兩種成份。

韓庚得知有秦國的使節團抵達“新田”時,也知道了秦國使節團先去宮城謁見晉君鑿的訊息。

“秦國此舉何意啊?”韓庚第一時間來找到智瑤。

說起來,晉國好幾代國君身上可是有秦國的血脈,秦國那邊也是這種情況。原因是同姓不婚,非姬姓的諸侯國就那麼幾個,夠資格跟晉國聯姻的諸侯國就更少,晉國跟秦國也就一再聯姻,以至於留下了一個“秦晉之好”的成語。

因為多少能扯上一些血緣關係,秦國使節團抵達“新田”第一時間謁見晉君也就顯得理所當然,各有所需為前提之下,說不定還能達成什麼友好合作的專案呢。

智瑤說道:“三家盟誓,諸侯如何不惶恐?”

其實,智瑤牽頭搞盟誓,以後要是出現了三家分晉,史學家少不得要拿三家盟誓當作分裂晉國的開端。

因為有智瑤率先殲滅了三萬多秦軍的關係,制定西擴計劃的韓氏開局已經很好了!

韓氏偏偏在第二年折戟沉沙了一次,今年還沒有正式發兵西征,結果是秦國的使節團先抵達“新田”了。

“如若君上重提盟好之事,奈何?”韓庚問道。

晉君鑿到底還是一國之君,只要他開口承諾了一些什麼,便是智氏、魏氏或韓氏的實力再強,陰奉陽違可以幹,直接違逆則是不行的。

畢竟,維持晉君鑿的體面就是維護國家的體面,晉國沒有體面也就等於智氏、魏氏和韓氏不存在體面。

智瑤遲疑道:“君上不至如此罷?”

韓庚很鬱悶地說道:“庚欲速離‘新田’往西。”

懂了,韓氏要用最快的速度造成既定事實。

智瑤問道:“不若我喚宵前來,詢問宮內之事?”

韓庚之前還在遲疑,一有決定就顯得比較有氣魄的樣子,說道:“西向已成事實!”

韓氏好不容易才拉上狐氏當打手,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準備再次西征,哪怕發生波瀾的事情機率極小,還是不願意讓一應準備付之流水。

智瑤只好說道:“若君上遣人追趕,必在庚之身後,兩國交戰方有會面之時。”

韓庚重重點頭,行禮告辭了。

隨後,事態的進展倒是顯示出了韓庚的先見之明。

秦國使節團就是想走晉君鑿的路線,先談歷代姻親的美好,再拿出豐厚的禮物,意思就一個:好好管一管自己的臣子,別讓他再來侵犯秦國了。

講實話就是,晉君鑿即位之後幾乎沒有品嚐過權力的甘美,好不容易碰上了一次,越缺什麼就越迫切想要得到什麼,再被趙稷一陣忽悠,果然答應會約束韓氏。

“若寡人下令罷止西征,韓卿可會從命?”晉君鑿完全是拿程宵當心腹看待的。

程宵很認真地想了想,老實巴交地答道:“韓氏或將不允?”

晉君鑿先是瞪大雙眼,隨後氣餒,沉默了一小會又問道:“如使下軍將傳令,可行?”

為什麼不是讓作為“元戎”的智申出動?晉國還有不知道智氏和代行“元戎”權柄的人是智瑤的嗎???

程宵又是想了一下,點頭說道:“可行。”

晉君鑿卻是自己又遲疑了,一再欲言又止之後,比較喪氣地說道:“下軍將待寡人有禮。奈何寡人深怕下軍將,畏之如虎,不敢與言也。”

智瑤才不會在一些小事上落人口舌,該優待晉君鑿的一點沒少,相反物質方面的供應極度充足。

然而,有些人就是那樣,不吹鬍子瞪眼,僅僅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偏偏就是一副極有威嚴的氣質,使得人們打從心裡感到敬畏,乃至於連搭話都不敢。

威勢當然不是憑空得來,無非就是做成了太多的事情,再加上手裡的實力太強,搞出了一圈又一圈的光環,越是瞭解這人做過又做成了什麼事情,心裡的敬畏感就會越深。

程宵深有同感地說道:“天下何人不懼瑤也?”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