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他們的身份已經得到轉變,不是某人成了一家之主,便是某人擔任卿位,隨之改變的事情肯定不少。

以前年少時,能說什麼和不能說什麼,家長几乎都會囑託,一些透露的話可能就是特意讓透露的。

過大河期間,魏駒主動聊起了魏氏跟楚國在“鄢陵”的交戰,還提到了呂氏的錡。

呂錡……,或者稱魏錡,他在那一戰射瞎了楚共王的左眼,隨後也在跟養由基致師的時候被射殺了。

發生在周簡王十一年(前575年)的那一場“鄢陵之戰”,總的來說就是晉國和楚國打了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從那之後的一二十年裡,雙方不再具備挑起新一輪大戰的實力。

當然,說晉國和楚國無法再挑起新一輪大戰,指的是兩個霸主之間的再次爭鋒,有其他國家招惹到晉國或是楚國的話,晉國和楚國還是有那個能力將冒犯到自己的小朋友毆打一頓的。

這一次,魏軍跟楚軍再一次打了個兩敗俱傷,也就是沒有贏家,雙方都是輸家。

“可惜了,規模小了點。”智瑤不認為一個軍團以下的損失會對魏氏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既然魏駒主動提到了自己家的事情,還不避諱提起楚國,肯定是有些暗示,比如詢問智氏跟楚國是怎麼回事。

“與楚國而言,當前首要乃是吳國。”智瑤說道。

這一點是共識,也是明擺著的事情。

其實也就是楚國家大業大,甚至還有點要剪除某些人實力的意思,要不然幾次兩三萬人的折損出現在其餘諸侯國,有哪個國家經得起這麼折騰。

魏駒說道:“誠如是也!今次楚軍北上,在宋與吳酣戰,屢敗吳軍之手。”

什麼玩意?

那些事情智瑤並不知道。

智氏散出去了很多的細作沒有錯,沒有得到明確指令,讓他們探查什麼事情,平時就是一種靜態待命的狀態。

畢竟是細作,關鍵的時候才會動彈起來,每時每刻保持行動就是巴不得自己趕緊暴露。

聽到那些訊息的智瑤眨了眨眼睛,心想:“子期這是要發啊?”

其它地方的楚軍一再敗給吳軍,獨獨子期現在齊國贏了一場,後面又打了一場漂亮的追擊戰,哪怕楚國君臣再昏聵,唯一的閃光點是那麼明亮,怎麼都該懂得抓住,再塑造出一個榜樣來鼓勵全國吧?

智瑤瞬間還想到了太多。

魏氏要跟楚國談事,先打了一場讓互相之間的實力得到認證再談,很符合強國之間的交往流程。

智氏早就跟楚軍獨力作戰過,智氏除了贏還是贏。這一次更是帶著一幫被俘的楚軍品嚐到了戰勝吳軍的甘美,對於楚人來說值得思考的地方簡直是太多了。

看看包括子期在內的楚國貴族,他們在後來對智氏的態度,智氏的強大早被證實,與之結盟不但再一次更深刻的見證智氏的強大,還因為與智氏結盟打贏了之前根本打不贏的對手。

能夠品嚐勝利的甘美,誰願意一再被打得跟孫子一樣?

智瑤都能猜測出一點,子期帶著那一支楚軍回去,但凡楚國君臣有點腦子,他們就該搞清楚那些重得自由計程車兵在智氏經歷了什麼,無論有沒有什麼總結,傾向於跟智氏交往是一定的事情。

楚國跟智氏交往哪怕其它好處得不到,利用起來牽制晉國總是可以的吧?

智瑤已經理解了魏駒想要表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