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門巢說道:“大夫所言極是,智氏屢屢攻掠齊國,先佔濟水北岸,後奪濟水南岸,齊人恨之不輸與我。此番,我軍固然得勝,損失亦是慘重,齊人深知晉若復為伯國,必深害於齊。”

展如接著說道:“大王可遣使往國氏處,與之。”

國氏?那麼國書到底是田氏,還是國氏?

夫差看了一眼逢同,後者立刻就意會了。

“大王,臣願往。”逢同請命道。

所以,奸佞也不是那麼好當,要懂得君主的好惡,還要經常幹出點什麼成績?

率領齊軍出城來到晉軍智氏所部的人是高無邳,他出身自齊國高氏,與國氏的來歷一般。

高無邳領了一路齊軍,還有國書也領著一路離開“艾陵”不知去處,留在“艾陵”城內的則是宗樓。

等待高無邳來到智氏這邊,才知道實際統兵作戰的人是智瑤,並不是智申,一下子信了某些傳言。

傳聞中,智氏大小事務都是智瑤在謀劃和處理,作為家主的智申完全可以享清福。

好些人對智氏那樣有點迷,羨慕智申的人就更多了。

高無邳給智瑤的說法是,齊國與晉國現在是盟友的關係,出城與晉軍會合要打吳軍。

“不知田書何在?”智瑤問道。

高無邳答道:“田書在博山。”

啊?

智瑤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之前國書不是在“艾陵”嗎?怎麼給跑到博山去了。

這裡明顯是智瑤搞錯了一件事情。

這一股齊軍有兩位名叫書的將領,齊軍的統帥是國氏的書,有一名出身田氏的書也在軍中,跟田逆都是作為齊軍的後備隊,後來田書留在博山,田逆率軍支援正面戰場的國書。

礙於現在很多時候只稱呼名,連封號都不帶,再來就是現在田氏現在齊國得勢,兩個叫書的人被弄混了。

本來吧,這麼低階的錯誤不應該發生在智氏身上,比較巧合的是國氏之前遭了大難,一下子讓智瑤給搞錯了。

不過,不管是田書或者國書基本對智氏沒差別。

齊軍的到來讓事情變得很複雜,對智瑤不是什麼助力,相反變成了隱患。

智瑤等四下沒有外人,湊到豫讓耳邊說道:“我欲囚高無邳。”

豫讓二話沒說,應道:“請予讓二十甲士,必拿下!”

智瑤詫異了一下下,敢情豫讓那麼莽要直接去齊軍那邊逮人?

“我邀高無邳前來,屆時讓徑直拿下。”智瑤說道。

豫讓卻是說道:“我家雖與齊國不和,宗子卻不可做此失德之事。”

還真是這麼回事。

現在趙氏名聲那麼差,九成九的鍋需要趙鞅去背,而趙鞅只是幹了一件殺死送人頭上門的趙午的事。

智瑤注視著豫讓,重重地點了點頭。

邀請被人過來再抓起來不合適,直接莽過去靠實力抓人?這種霸道的行為很晉人!

豫讓離開。

智瑤趕緊地進行該有的佈置,免得五千齊軍給瘋魔了。

同時,智瑤哪能真的就給豫讓二十人,哪怕是甲士,少說也得幾百才能在得手之後控制住場面,尤其是動手之後不管只抓高無邳一個人,還要控制住齊國的其餘貴族。

“不管是哪個書,必須馬上弄清楚要去哪裡。”智瑤其實有派人盯著。

在智瑤等待豫讓訊息的期間,子路卻是將逢同給逮了過來。

再一次成了俘虜的逢同覺得自己簡直是太倒黴,哪裡能想到晉軍一開始就十足防備齊軍,人到外圍就被逮住了。

智瑤看到逢同卻是大喜過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