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購入布匹激增?”智瑤回到‘新田’,得到彙報有點意外。

倒不是齊國明明作為紡織大國向智氏購買布匹很奇怪,事實是齊國一直有向智氏採買布匹,晉國越是強盛,齊國購買的數量就越多,反之亦然。

齊國挺會玩,他們從智氏購買布匹回去,一來不會自己用,並且不會拿到市場販售,搞的是堆積在倉庫裡,迫不得已才會拿出來使用。

這種手法是不是很熟悉?其實就是管仲曾經玩過,留給齊國的一種知識財富,類似的玩法哪怕是到了現代都還是一種極其高階的商業手段。

說白了就是,齊國不向智氏採購布匹實在不行,乾脆就花錢消災,將從智氏採買的布匹封存在倉庫,損失固然是出現了損失,好過讓智氏的布匹去擠壓齊國其它布商的市場份額,極可能給智氏在布匹市場開啟更多的渠道。

現代的商業模式著實是被齊國玩明白了,搞懂了一旦顧客用了某個商家的東西成為習慣,會形成一種品牌依賴。

智瑤意外的也不是齊國突然間增加採購份額,無外乎是齊國有點不行了,想要花錢買平安而已。

“何人經手?”智瑤問道。

臺狐答道:“乃是齊國相。”

田乞嗎?那想要展現的意思有點多了。

智瑤皺眉說道:“田氏以公肥私乃是古有之舉,他人豈能如願?”

不是在說笑,田乞大概是第一個將國有財產用在自己收買人心玩得最明白的一個人,以前遭到晏嬰的制止,目前又開始重操舊業啦。

臺狐簡約答道:“我家仍有一‘師’在‘崔’。”

所以是,田乞將事情辦得明明白白,哪怕就是公器私用,能對智氏示好,其他人也講不出什麼不對。

在隨後,智瑤檢視“家族日誌”,看到其中一項在吳國那邊的支出,看得眉頭挑了挑。

事情是博覽道操辦,經過智申的蓋印透過,支出專案用於賄賂伯嚭。

其實,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無非就是規則的一部分罷了。

其餘家族想要經過智氏的勢力範圍,一樣需要留下“買路財”,區別就是用什麼名義而已。

像是伯嚭這種親自上陣的做法,才會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伯嚭具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尤其是我想左右吳國和越國的結局。”智瑤很清楚伯嚭在吳國與越國較量中扮演的角色很重要。

純粹是規則範圍之內的事情,智瑤不至於因為智氏給了好處,心生幹掉伯嚭的想法,極盡的利用才是成年人該有的想法。

真的收保護費要被幹掉,有多少人會想弄死智申?

畢竟,智氏收的保護費遠比伯氏要多得多。

誰讓吳國是真的抖起來了呢?現在的伯嚭也有資格收保護費,就看能夠收到什麼時候而已。

當然了,伯氏收保護費的形式跟智氏不一樣,伯嚭還要瞞著夫差或其餘人,智氏收保護費才叫那個光明正大。

比如,智瑤剛才透過了齊國增加採購布匹的事情,其實也是智氏收齊國保護費的一種,一點都不怕被誰知曉,事情給辦得明明白白,並且還不用十足十地發貨。

那個不用發貨是田乞的主意,比之前任會玩多了。

智瑤一直到春季收到情報,才知曉吳國又開創了一個諸夏的史上第一次。

事情是夫差派遣水軍從大江而出,走近海的路線侵襲齊國,打的還是一場登陸戰。

看到這一份情報的智瑤,人直接給傻了!

真的!

不傻不行!

吳國水軍很厲害,以往在大江反覆教楚國水軍做人,可是他們並沒有大型船隻吧?

根據智瑤的瞭解,吳國最大的船隻也就是十米長,還是一種平底船。

走近海固然水浪沒有外海那麼大,關鍵吳國的船是平底船,並且船隻著實也是小了一些,碰上不大的浪也不安全的呀。

送來的情報裡沒有提到吳國水軍損失多少,同時也沒有提到齊國失陷多少城邑,有的只是齊國被吳國水軍玩海運登陸嚇了個夠嗆。

別說是齊國君臣了,與己無關的智瑤都被嚇了一大跳。

“各種玩法,著實是被夫差玩了個遍啊!”智瑤開始有點佩服夫差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