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皋夷是誰?他是範氏的一名族人,也是晉國的一名大夫。

在智躒處理內亂時,本來是想推舉士皋夷來接管範氏,得到韓不信和魏侈的支援,遭到了趙鞅的強烈反對。

後面,智躒推出了梁嬰父接管中行氏,本是為了各讓一步,還是遭到了趙鞅的反對。

梁氏是趙氏的小宗。按理來說梁嬰父雖然跟趙鞅不對付,可是梁氏接管了中行氏從根本上還是對趙氏有利,趙鞅連這個提議都拒絕,可以想象對滅掉範氏有多麼執著,甚至不惜讓智氏吞掉中行氏的大部分。

趙氏強硬地要滅掉範氏和中行氏之後,有一段時間士皋夷得到智躒的庇護,後來“鐵之戰”打完才讓士皋夷自找出路。

士皋夷跟士吉射同輩,兩人卻不是同父同母或同父異母的關係,只是堂兄弟而已。

非範氏核心族人,士皋夷卻能夠成為有城邑的封號大夫?可以料定其人必定是很有能耐。

智瑤當然知道士皋夷是誰,並且還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中牟”這個地方。

“見過荀氏宗子。”士皋夷禮節無缺,只是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狀態顯得比較差勁。

智瑤回禮,說道:“大夫不辭辛勞,智氏必有厚報。”

什麼意思啊?

士皋夷再次行禮,說道:“得存一脈便是幸事。”

所以,智氏給了士皋夷一個承諾,願意保住範氏的其中一脈,換取士皋夷進行奔波,勸服智氏負責戰區內範氏各城邑的不抵抗?

有其它的方法能夠解決,智瑤真心不想自家的軍隊消耗在跟範氏的交戰中,重新聯絡士皋夷得到熱切回應。

在士皋夷的努力下,智氏負責的戰區範圍有相當數量的範氏城邑答應不做抵抗,條件是智氏儲存範氏的一支,同時給予保留相當的自保實力。

那些事情不但士吉射不知情,連帶趙鞅也被矇在鼓裡,事後知道了會怎麼樣,智瑤和士皋夷將事情辦成既定事實,只能說是智瑤的權謀很厲害,不能說智氏和士皋夷聯合起來在演所有人。

畢竟,智氏負責的戰區內,範氏並沒有將部隊抽調去跟第三方交戰,智氏得利的同時並沒有將誰給坑了。

第三方不爽,純粹是智氏又很輕易辦成了事情,他們卻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還不一定能夠將事情辦成。

他們不爽也只能是在心裡不爽,鬧起來只不過是將自己的無能展現得更加徹底。

“世子盡顯不戰屈人之能,遠勝攻城拔地之威。”子路真的是由心地感到佩服。

子貢卻是滿臉愁容地說道:“師孔不欲處於晉,復又周遊,尤未道別,有失禮節矣!”

這件事情子路聽子貢講了才知道,皺眉說道:“趙氏乃是趙氏,師孔如此應對以禮相待之智氏,非禮也!”

子貢苦笑說道:“正因如此,隨行者僅有三百餘。”

蛤!?

孔子帶著三千多門徒出魯國,第一次到智氏作客有四百多門徒留在智氏;這一次又留下兩千多門徒,只有四百多願意個跟著孔子繼續遊歷列國?

裡面有孔子人設有點崩了的關係,更多是那些門徒答應智瑤要做到一些什麼事情,認為沒有完成之前離開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子路問道:“師孔可有所言?”這是問孔子對那麼多門徒留在智氏說了什麼。

“師孔並無它言。”子貢因為這個,心裡對孔子的美好形象遭到了顛覆。

門徒恪守信用,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任何時代看來都是美好的品德。

孔子心裡再怎麼不爽,其實應該對門徒的節操表示讚賞,沒多說什麼帶著願意走的人直接走掉,尤其還沒有跟智瑤道別,不止是失禮的問題,還顯得品德上有瑕疵了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活人怎麼可能完全沒有脾氣,真的完全沒有脾氣,不是絕對的軟弱無能,便是活成了沒有七情六慾的石頭人啦。

子貢這一次過來,主要是尋找智瑤進行彙報,途經子路剛剛完成接管的城池,碰上了聊一聊而已。

“世子處,仲由自會交代。”子路很愁,皺眉繼續往下說道:“世子行有德之事,功在千秋或是為過,利在當代可見也。”

當代的“儒”很喜歡傳播知識,只是大多數的“儒”依然對出身有基本要求,哪怕孔子的門徒也都是有恆產者。

現階段有恆產的人代表著什麼階級?反正不是什麼勞苦大眾。

智瑤在乾的是惠及大眾的事業,給予很多一窮二白,乃至於連人身自由都沒有的人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

雖說智瑤現在只是在智氏內部那麼做,但現在的歲月就是自家事自己管的年代,不能隨隨便便插手其他家族的事務。

子路和子貢的出身都不錯,他們卻很希望自己能夠為更多的人謀福利,與智瑤算是“同志”。至於說他們沒有達到完全志同道合的高度,大方向一致的話,還不能求同存異嗎?

後面,子貢在一個叫“橫矛”的地方找到智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