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工人們三三兩兩待在陰涼處小憩。

十月初的天氣,中午前後太陽還是很大的。

僅僅一上午,方嚴赤著的後背就被曬紅了一片,肩膀位置還有一點蛻皮的跡象。

“讓你過來,又不是真的要你幹活呀。”

和方嚴並排坐在樹蔭下的阿羞,心疼的說道。

“我不得在你爸面前表現表現啊。”方嚴懶洋洋道。

“不用的呀。”

阿羞從方嚴身上移開視線, 看向了牆角的芍藥,軟軟糯糯道:“我想做的事,爸爸管不了我的.......”

阿羞的意思是,只要她想和方嚴在一起,就算爸爸反對也沒用。

但方嚴不知是沒聽懂,還是故意裝聽不懂:“你是說今晚可以偷偷去你臥室?”

“噗嗤......”

阿羞想起昨晚爸爸搬走梯子的行為,沒忍住笑了出來。

酒窩旁盪漾著樹蔭濾下的朵朵陽光。

“不是呀。”

笑容過後,阿羞嗔怪著瞪了方嚴一眼, 然後低了頭微微紅著臉:“你最近怎麼了呀?怎麼老想.......”

“哎,大概是春天到了吧。”

“亂講,明明是秋天了,大色狼.......”

下午,阿羞要去為晚飯採購食材,執意要帶上方嚴。

她是擔心爸爸再安排他幹活。

此後幾天,方嚴就成了阿羞的小跟班。

跟著她買買菜,打打下手什麼的,倒也沒累著。

到了10月5日這天,老米家的堂屋修葺一新。

像是昭示了這個家庭的新生。

傍晚,院內被幾盞200瓦的白熾燈照的一片通明。

院中間擺著老米從不同鄰居家借來的六張圓桌,有些早到男賓稀稀落落的圍桌而坐, 喝茶聊天。

不大的廚房裡,三嬸帶著四五位健壯婦女, 幫阿羞搭手整治晚上的席面。

嗯, 堂屋修好, 老米要擺席了。

並且不收禮。

主桌上, 一位目測七十多歲的老人坐在上首。

米善學坐在一旁陪著說話。

“善學啊,堂屋修的不錯。”老人打量過後, 點頭稱讚。

“老叔公,這是阿建帶人乾的活,肯定不會差。”米善學笑容滿面。

阿建就是這些天那位年長的泥瓦工,也坐在這張桌子上。

“善學叔的事,就是咱們自家的事,當然要用心了。”

‘阿建’看起來比米善學還要大幾歲,卻對後者稱‘叔’,這情景多少有點違和。

不過,在村裡輩分不敢亂,一姓同族繁衍幾百年,這種事也不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