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羅?”

水月焦急的四下張望,想找到希羅,但只看到了鳥籠外坐滿階梯坐席的人群,以及下方廝殺的戰場。

她想都沒想便從鞦韆上跳下,震得鳥籠一陣搖晃,無法站穩,只好展開半透明的羽翼,在搖晃的鳥籠中飄了起來。

“看哪!”主持人立即發現了水月已經甦醒,“多麼美妙的景象,被關在鳥籠裡無法高飛的美麗鳥兒。”

觀眾們都看向水月,發出了歡呼。

被各種人貪婪注視著的水月,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抓住籠子,拼命想將籠條撐開,但根本沒有作用。

“我再次提醒各位!出價最高者,將得到解救鳥兒的機會!”主持人亢奮的聲音傳來。

他在說什麼?

水月皺著眉頭,落到籠子底部。扒在邊緣看向下方,很快便發現了被逼到角落的希羅。

“希羅!!!!!”

水月的喊聲蓋過了所有聲音,就連那些奮力廝殺的角鬥士們,都停下動作,抬頭看向她。

“救救我!!!”

“先等我解決這些傢伙!”

希羅雖然這麼喊,但他已經被鬣狗群包圍,只能勉強自保。這些傢伙力量不差,速度不比自己慢,最要命的是數量還多。

他們輪番上前襲擾希羅,希羅擋下了這邊,就防不住另一邊,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一處傷口還沒癒合,就又留下了新的傷口。

而且,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要麼會重傷倒下,被鬣狗們分食,要麼會失去意識,被本能支配,不論哪一種,都救不了水月。

“精彩精彩!”

高處的包廂內,莫里·包德利拍著手,感嘆道:“公主呼喊英雄,但英雄卻落入了困境,還有比這更精彩的表演嗎?”

“吼吼吼,”坐在他旁邊的愛德華茲嘬了口雪茄,自誇說,“還不是靠我抓回了他們,觀眾們才能欣賞到這麼精彩的演出。”

他放下雪茄,接著說:“船票的事能辦妥嗎?”

“當然,你這些年為我們積攢了不少財富,我會跟領主說,讓他在委員會的名單上添上你的名字。”莫里·包德利敲了敲桌子,換上不滿的表情,“不過你最好管管你那個搭檔,他太能惹禍。”

“可不是嗎,巴德那小子,總想著洗白,吼吼,”愛德華茲把雪茄按進菸灰缸裡,惡狠狠的說,“可惜他就算成了黃金城的議員,還是得被咱們操縱,傀儡罷了,能丟就丟了吧。”

“傀儡?”

不知什麼時候起就站在他們身後的巴德,聽到這裡,忍不住怒罵道:“媽的,你們是什麼意思?還要丟下我?”

“巴德老弟,”愛德華茲趕忙解釋說,“不是那樣的。”

“不是?你的意思是我耳朵壞了嗎?”巴德五官扭曲,鼻樑上的圓眼鏡都快掉下來了,“好,儘管丟下我吧,別忘了,你們做的髒事,我可都知道。”

說完,他便再次氣沖沖的離開了,愛德華茲趕忙追了出去。

包廂內,莫里·包德利摸著自己的牛角胡,看著坐在角落一言不發的薇薇。

“聽愛德華茲說,你是個能幹的助理,薇薇小姐。”

“是愛德華茲先生過獎了。”薇薇禮貌的笑笑。

“但是一見到你,我就想起了一個人。”莫里·包德利直勾勾的盯著薇薇,“光明教會的神聖裁判所,有一位被稱作‘致命薔薇’的判官,你知道她嗎?”

“不知道。”薇薇保持著微笑。

莫里·包德利歪了歪頭,隨後端起高腳杯,喝光了裡面的酒,沒再說什麼,起身離開了包廂。

薇薇這才收起了笑容,看了看鳥籠裡的水月和角鬥場裡的希羅,幽幽說道:“看來要暴露了。”

她解開制服外套的扣子,將外套脫下,露出了固定在手腕外側,雕刻著玫瑰圖案的迷你弩機,接著按下弩機上的按鈕,兩側的弓臂便咔的一聲張開。

隨後,她手腕內側的帶有扳機的把手推到手心,弓弦也隨之被向後推,拉著弓臂向後彎曲。

“混亂,也是制裁惡勢力的手段之一。”

薇薇說著舉起手,瞄準了懸掛鳥籠的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