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跟秦朗這般說著話,‘戰場’上的一切也都被打掃乾淨了,所有的繳獲都做了個統計。

從秦朗最關注的戰馬和甲衣,再到刀槍弓箭,然後是擊斃多少,俘虜多少,俘虜中又有多少人重傷輕傷……

“攏共七十六騎!”秦德臉色沉重。

‘仗’打贏了,可是善後呢?

秦朗臉色跟著沉了幾分,善後,這的確是個難題。

感受到那凜凜惡意殺意,他腦子裡就只有一個殺。

所以,翟敘是必死無疑的。

殺一個要殺自己的人,如果還遲疑,秦朗他還穿越幹啥?

不過這善後麼……,的確是一個難題。

想要封鎖訊息太難了。

陣勢鬧得這麼大,喊殺聲震天,紀莊裡裡外外多少人啊,怎麼可能瞞得住?尤其是紀莊還有不少剛收攏來的本地人,怎麼可能讓他們都閉上嘴?

只能先宣揚說是賊匪劫掠,就連之前的翟敘等人,那也都是賊匪偽裝的。

可這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

哪怕據翟敘交代,他帶人出城時候,根本就沒跟邳州有過交代去向。但陳艾山不知道,邳州城內剩餘的騎兵是知道的啊。

見不到翟敘等的回信,他們出來稍微一打聽,那還不啥都明白了?

“若是那陳艾山能吐口,只把翟敘此僚說做劫掠鄉里被殺,公子就什麼罪責也沒有了。”至少短期內是如此。

“明明是朝廷的經制之兵,在這國難之際卻來劫掠鄉里百姓,實死有餘辜。”

秦德憤憤說道。

“話是如此,可翟敘他們背後的人是劉良佐,一任總兵官,手握兵權,陳艾山才小小一個知州,他能扛得住嗎?他願意去扛嗎?”

李猛不覺得陳艾山會如此無智。這又不是當年,文貴武賤,總兵雖然是武將大佬,可知州還真能硬頂著蹦躂幾下。

這都馬上崇禎十六年了。再過一年,劉良佐明瞭明的領軍劫掠淮上,金陵也只能視而不見。

秦朗也不會去相信陳艾山。

“陳艾山可不是有擔當的人。”這點從他棄邳州避小袁營一事就可看出。

不過秦朗不怕。

笑著安慰諸人,“怕什麼怕?有什麼可怕的?”金錢開道,用錢去砸出一片天。

“就眼下的官府,還有什麼是銀子擺平不了的嗎?”

反正他是‘不會’造反的。

也一定不能就此被一舉打成了‘反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