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應採買物資和交易往來,也全都安規辦事,從來沒強買強賣,更沒對富戶巨室開口勸捐的,這也叫秦大駙馬在商賈之中建立起了極佳的口碑。

即便鬱洲山島的西港區,稅款制度與大明全然不同,商稅之重與大明是孑然兩個天地,那些商賈們提起鬱洲山島來也是滿口的稱讚。

說來說去也就是讀書人對秦朗略有微詞了,而這些負面看法也很多源自於阮大鋮。

嗯,秦大駙馬搗騰出的小劇場明明是在阮大鋮投效之前,但現在那些個戲劇的惡名卻全被阮大鋮給背上了。

蘇京作為淮揚本地人,他很清楚這一點的,在大感荒唐的同時,更感慨此前秦大駙馬對朝廷的一片忠心。

人家自己給自己潑髒水,都潑到這個程度了,誰敢說駙馬爺對朝廷沒忠心?

可惜現在一切都化作泡影了。

急轉直下的危局讓朝廷只能把秦朗放回鬱洲山。

蘇京相信短期內駙馬爺對朝廷的忠心是不會變的,但再多的忠誠也擱不住時間的消磨啊。

何況局勢不由人。

鬱洲山島此前被朝廷空置了好幾個月,怕是很多人都已經心灰意冷了,如何還願意再來二次?

駙馬爺即便再忠心,整日裡都被如此的聲音包圍著,推動著,最終結局會如何,似乎也不是多麼難以預料了。

想到這兒,蘇京再嘆了一口氣。

秦大駙馬現在的威脅還遠不能跟左良玉比,但他有一個左良玉遠不能及的優勢,那就是錢糧上的充裕啊。

錢糧充裕,兵甲火器也不缺,島上更是有多達上十萬的男丁,這想要擴充兵力很困難嗎?

人家只是有剋制,只是不想去擴充兵力。這跟不能擴充兵力可是兩碼事。

……

秦朗都沒有登島,人直接進了軍營。

當夜,海州寒風急嘯,就下了大雪,到天亮尤未止住,天地間肅殺之氣更甚了。

一個個軍陣排列,按營連列成方陣,在風雪中直立不動。

便是那些隨軍的民壯夫子們,這些人在島上待久了,編隊分明,站起佇列來雖不如秦朗軍正兵來的嚴整嚴禁,可也似模似樣的。

跟著秦朗一路疾行,倆大腿都給磨破了的盧九德,雖然是太監,那也是督掌過大軍,歷經過戰陣的太監。

只瞅著那些隨軍夫子,都覺得他們那股勁兒比京營都精神。

三通鼓響,秦朗打馬校閱大軍。各軍羅列,眾將士挺胸腆肚,肅然挺立著,一股軍陣之氣蔓延開來。

一眾軍兵穿得暖,吃得飽,還有優渥的軍賞和撫卹,有通暢明瞭的上升渠道,每個人的精氣神都飽實到極致,在冷冽的風雪中直直站著,全一動不動。

盧九德、蘇京看了,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都在大聲叫好。就可惜,這等氪金打法,根本就不適合大明朝。

旌旗獵獵,甲冑鮮明,長矛火銃,士飽馬騰,盡顯雄壯軍威。

秦朗很滿意!

自己花的心血就是跟明軍不同。

“弟兄們,隨我殺韃!”

“殺韃!”

“殺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