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曾露面的徐文基終於敢出頭透氣了。

他現在非常快活。

良種的事兒就是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秦朗表現的就是再恭順,皇帝也不可能盡棄前嫌。

關乎到‘天命’兩個字,豈容的含糊?

魏國公府在這中間也使了不少力,或是鼓動官僚,或是鼓動士林士紳。

正的來了反的來,反的來後再向正。

反反正正,把事情搞的越大越美。

而且這事兒本身就有極大的影響力,根本就用不著太露骨,就能把事兒跳起來,然後輕鬆收拾痕跡抽身走人。

徐文基覺得自家這裡只是稍微的動一動手段,秦朗怕就已經焦頭爛額了。

所以他很得意,非常得意。

卻又哪裡知道,他這條小命一直都被有心人給盯著的。

的確,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外人還記掛著他的腦袋了,但秦朗的手下算外人嗎?

劉昀作為秦朗在江南事物的一個總管事,身邊當然有一定的武力存在了。

但秦安手下的人馬不在其中,他們是平行關係,有事可以聯絡,無事,各不相干。

徐文基的出現,那就是有事。

劉昀得到知會後毫不猶豫的把手下的一隊人撥了過去。

夫子廟附近一處平平常常的小客棧裡,偽裝成皮貨商人的周志雄正認真看著桌子上一張簡略的地圖,屋中還坐了四人,兩個是他的手下,王五、皮六。兩個是劉昀那邊的來人。

個高的那個還不直接參與此事,他更多是負責善後,清掃痕跡,準備撤退線路工具。

個矮的人才是主力軍,手下有十條漢子,全都是能殺能打的人,卻又是劉昀的外圍。除了領頭的矮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為劉昀為秦朗賣命。

王五則是個積年老匪,然而他能混跡多年還保得住性命來,那就知道他不是傻子。

現在他是個叫花子頭,用銀子明裡暗裡收攏了不少叫花子,在秦淮河這一塊也算是一展露頭角的‘丐幫’新秀。

他的任務就是打探訊息。

而皮六是負責軍械供給的,從藥粉包到弓弩,從刀槍到鐵甲。

他那裡都有。

“徐文基這些日子一直窩在瞻園,現在總算是露頭了,但也行蹤不定。”

徐家子弟又不是天生色魔,解封后的徐文基才不會去逛什麼青樓楚館,跟一群二代們抨擊腌臢秦朗才叫他內心更爽。

某種意義上,不女票不貝者的的徐文基還算是金陵二代裡的後起之秀呢。至少沒長歪沒沾染上一些惡習不是?

當然了,徐文基不女票不意味著他不好色,那可是魏國公府徐家的子弟,家境富饒,身邊多的是姿色豔麗之女。

即便他被圈在瞻園的時候,那也少不了美人相伴。

徐弘基本是不想搭理這個給自己找麻煩的堂弟的,可想到萬一徐文基真被人摘去了腦袋,那徐家更是丟人,這才把人扔進院子裡圈著。

便是現在徐文基也每日回院子睡覺。

“每日都回瞻園,這看似安全了,實則也有規律了不是?”

周志雄點了地圖上點瞻園的位置,面無表情的說:“只要他每日必回瞻園,那就有的是機會。但咱們做事要的是一擊必中,手腳一定要乾淨利索。接近、刺殺、脫離,三個階段都要細細規劃,做到萬無一失。最重要的是,一旦做事的人失手被擒了,那也一定不能牽連了劉總管,更不能牽連到公子爺。都明白了嗎啊?”